“不是银剑,那是什么?”陈晏礼莫名地觉得塔纳托斯的话很有信服力。
塔纳托斯又靠在陈晏礼的肩上,阖上了双眼,似乎现在并不是很想回答。
“切,他在说什么,我的祖先可是第一个杀死男巫的人。”德里克不屑道。
作为第一个杀死男巫的国家,他们王国也是闻名一时了。
此刻,却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魔法师反驳,并且信誓旦旦地说杀死男巫并不需要银剑,这就是在狠狠抽他的脸。
“闭嘴。”陈晏礼冷着声音道,并投去一记冷眼。
德里克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一脸憋屈,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马车在王宫前停下,塔纳托斯倚在陈晏礼身上借着力下了马车。
“我来背着他吧,他看着还挺重的。”德里克这会儿不对塔纳托斯有敌意了。
只是陈晏礼不想把人交给他,半蹲下身,故意道:“纳斯,我背你。”
塔纳托斯轻笑出声,双臂揽住陈晏礼的脖子,垂在胸前。
陈晏礼很轻松的就把人背了起来,还在德里克面前转了个圈圈,脸上是明晃晃的报复笑容。
“跟我走吧,我带路。”
出乎意料地,王宫里没有人拦着他们。
一直到走到王后的寝宫里,一切都很顺利。
奢华的寝宫里空无一人,杯子里冰冷的茶水似乎在诉说着王后已经离开很久了。
塔纳托斯轻轻咳了一声,道:“放我下来吧。”
塔纳托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镜子,陈晏礼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寝宫里那块消失的镜子。
只是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陈晏礼看向塔纳托斯,想问他要个合理的解释。
塔纳托斯不想看见无关人员,道:“你们两个出去。”
德里克鲁莽得不行,还不服气:“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啊,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男巫派来的。”
伊凡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德里克,一脸同情道:“他就是王后,傻子。”
德里克这才反应过来。
“那你的伤口为什么没有痊愈?我明明用的只是普通匕首。”
塔纳托斯不想和他多言:“无可奉告。”
陈晏礼似乎有所预感,对德里克两人道:“伊凡徳,你带着他去把阿舍尔接回来,这里交给我吧。”
德里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把老国王看得很重的银剑交给了他,嘱咐道:“如果他是伪装的,杀了他。”
“谢谢。”
德里克愣了愣,这是几天来陈晏礼第一次对他好好说话,平常总是对他带有偏见,似乎是因为不愉快的初遇。
伊凡徳拽了拽德里克,让他回神:“走吧,去接白雪王子。”
两人离开后,陈晏礼就把银剑丢了,他不觉得塔纳托斯会杀自己。
如果他想杀自己,自己早在第一天就下线了。
塔纳托斯虚弱地躺在床上,紧紧握着陈晏礼的手,似乎能从中汲取些许力量。
他恢复了原本的面容,碧绿的蛇瞳注视着陈晏礼,陈晏礼并不觉得可怕了,也许是塔纳托斯此刻太过反常了吧。
塔纳托斯缓缓开口,讲述着另一个男巫的故事。
真实的故事。
那个被塔纳托斯称作蠢货的男巫叫萨麦尔,他总是洋溢着温暖明媚的笑容,用笑容掩饰内心的失落。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真是个蠢货,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哄骗,利用自己的巫力帮男人获得了民心。
只是男人的贪婪心永远得不到满足,他的胃口从一开始的一袋足以温饱的金子变成士兵小队的队长,再到侍卫长,再到骑士长。
他就像一只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毒蛇,妄想吞掉整个王国。
萨麦尔贪恋他的好,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
萨麦尔为了留住那个男人蛊惑了当时的君主,君主因此不思朝政,整个国家被搞得乌烟瘴气。
那个男人就是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靠着萨麦尔为他笼络的人心自称为王。
萨麦尔被自己昔日的爱人绑在十字架上,拥护费科勒的人在下面呼喊着:“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呼声越来越高,萨麦尔依旧扬着笑容,仿佛能治愈一切肮脏与不堪。
他望着自己昔日的爱人,眼底深藏着对费科勒的最后一丝期待。
费科勒扬起手,呼声戛然而止,认真地听着费科勒的话:“用火是烧不死男巫的,我用银子铸了一把剑,只有这把剑才能杀死男巫。”
“杀了他,杀了他……”又是一片呼声。
萨麦尔带着些眷恋温柔地注视着费科勒,费科勒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他笑得更幸福了。
费科勒说:“我会想念你的。”
一把银剑,带走了萨麦尔的生命,带来了属于费科勒的时代。
陈晏礼听完这个故事目光沉沉,不明白塔纳托斯是想表明什么。
塔纳托斯轻声道:“从来就没有杀死男巫的方法,除非男巫自己愿意死。”
“那萨麦尔呢?他为什么愿意为了那样一个人去死?”陈晏礼不解。
“因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