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礼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细说。”
裴怀酒叹了口气,道:“我在书上看过,纯阴之体的体液才是十日散真正的解药。”
“体液?”陈晏礼疑惑出声,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小脸通黄:“不会是那个吧……”
裴怀酒点了点头。
陈晏礼更发愁了,最后索性把头蒙进被子里,开始胡言乱语:“谢昼还是去死吧。”
门外一阵动静,是陈晏礼晒在窗台上的香菇。
裴怀酒神色一凛,冷声道:“别躲了,出来。”
陈晏礼的心在滴血:我刚晒的香菇啊,马上就能烫火锅了,天杀的,我要弄死他!
谢昼踩着地上的香菇进来了。
陈晏礼仿佛能喷出火焰的眼神一下子被凉水浇灭了。
香菇坏。
陈晏礼不确定谢昼听到了多少,但他胡言乱语那句谢昼肯定是听到了。
“你怎么来了?”
“和你道别。”
“去哪?”
“赤月宫。”
陈晏礼的表情一言难尽,眼神中都是对谢昼的鄙夷与唾弃之色。
“不是去双修……”
“那也变态。”陈晏礼确定了,谢昼应该是将他们的对话完完整整偷听了个干净,“但是,我和你一起去!”
“赤月宫很危险,我可能护不住你。”谢昼拧着眉头,似乎真的在为陈晏礼的人身安全考虑,“我和几个师兄师姐一起去就好了。”
陈晏礼怎么能错失为谢昼两肋插刀的机会,当下眉眼一冷,道:“你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吗?”
谢昼很想说是,但还是忍住了。
谢昼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就一起去吧,收拾一下。”
一旁从谢昼进来起就开始沉默的裴怀酒终于开口了:“我也一起去,我对赤月宫很了解,到时候说不定能帮上你们。”
陈晏礼是不想让裴怀酒跟着自己去送死的,他知道龙傲天死不了,但裴怀酒就不一定了,他在原文中可是仅次于他,是第二个领盒饭的。
“怀酒,你还是在玄天宗待着吧,赤月宫很危险的。”
裴怀酒摇摇头,道:“没有我你们可能连门也找不到,我幼时走丢过,在赤月宫待过一段时间,和宫主关系还不错。”
谢昼抬眸瞥了裴怀酒一眼,替他说话:“带上他吧,事半功倍。”
陈晏礼:我就是累赘,他就是事半功倍,你奶奶个罗圈腿,是不是看对眼了。
最后为了方便行动,陈晏礼四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出发了,为什么是四个人呢?
因为还有死皮赖脸的燕行。
巧她妈夸巧——好巧!
就让燕行给赶上了,陈晏礼三人本来都准备用裴怀酒那华而不实的法器下山了,燕行就来给陈晏礼送玉虚宫弟子服了。
有燕行在也安全一点,裴怀酒的安全level又上一个level。
陈晏礼:我没意见。
一行人整整齐齐,很有排面地站在谢昼的法器上,向赤月宫,出发!
赤月宫在榕城,与谷城接壤。
赤月宫不同于玄天宗,他是世人口中不入流的三教九流之派,在谷底。
简单来说,赤月宫就是一个巨大的坑的。
不过半日,几人便到了赤月宫所在的赤月谷。
裴怀酒说的没错,要是不带他,他们确实连入口都找不到。
“从这里跳下去,便是赤月宫了。”
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能看见大片的浓雾飘散在上方。
燕行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占陈晏礼便宜的机会:“来,抓着师父的手,师父带你飞下去。”
陈晏礼白了他一眼,不做理会,拉着裴怀酒,纵身一跃,没有丝毫犹豫。
谢昼紧随其后。
赤月宫宫门大开,看起来很可疑的样子。
但三人跟着裴怀酒的脚步,一路走到宫主的住处,都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就算是对地势有强烈的自信,也不至于这么没有防备心吧。
陈晏礼:“赤月宫一直都无人把守的吗?”
裴怀酒摇了摇头:“我记得以前是有人的,我也好多年没来过这里了。”
宫主的院落比其他院落要奢华许多,庭院中铺设着光滑的青石地板,路两旁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终于见到人了。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宫主府。”
陈晏礼:不是牢底,你家大门没人看你不造~吗~?
“劳烦禀告一声,有事求见。”裴怀酒作揖鞠了一躬。
那人还有些不情愿,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着:“要不是今天逢七都放假了,你们人又多,我才不去。”
陈晏礼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怪人性化的,逢七还休一天,比玄天宗强(大拇指)!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温润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屋里弥漫着一股异香,似是香薰,并不浓烈。
床幔后隐约可窥见一个人影,听声音不是个老爷爷,倒像是个美男子。
床幔后探出一只苍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