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安今天很不开心,嘴角耷拉着,看见哥哥也没什么反应。
陈晏礼蹲在他面前和他平视,才发现他脸上有道还未完全消去的抓痕。
陈晏礼没去问幼儿园的老师,反而是先询问了陈岁安:“岁安今天在幼儿园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吗?”
陈岁安摇了摇头,不想给哥哥添麻烦,只是那张包子脸都皱在一起了,完全不像没有事的样子。
“陈岁安小朋友,脸都皱成一团了,快哭了,怎么还担心给哥哥惹麻烦?”陈晏礼将他搂进怀里。
陈岁安倔强极了,金豆豆还在眼眶里来回打转,极力忍着不落下来。
“是邻居家的小胖,他告诉其他小朋友我没有爸爸妈妈,他们都嘲笑我,小胖还推了我。”
陈晏礼用指腹抹去陈岁安的泪水,拳头硬了:“是他们的错,岁安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明天哥哥去幼儿园给你撑腰。”
陈岁安破涕为笑:“不要,这样很没面子。”
陈晏礼敲了敲他的圆脑壳,笑骂道:“什么很没面子?”
“小胖推了我,我没打过他。”
“你以为哥哥去幼儿园是帮你揍小胖的吗?”陈晏礼被陈岁安打败了,嘴角扯出一个笑:不过小胖还是得揍的,他得让小胖妈妈给小胖一个完整的童年。
陈晏礼眼眶里的泪花还没干,亮晶晶的,茫然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看这小脸哭的,脏兮兮的”,陈晏礼抱起体重半百的陈岁安,往上拖了拖,“走咯,回家了。”
陈岁安抱紧了哥哥的脖子,将脸埋在陈晏礼胸前,似乎觉得哭鼻子很丢脸。
陈晏礼晚上没直播,发了条表示歉意的视频。
把陈岁安哄睡后,陈晏礼到了阳台,拨通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抱歉,老师,我是陈岁安的哥哥,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陈岁安的班主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姓李。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但还要忍着:“没关系的,是有什么事吗?”
陈晏礼伸手拨弄着开得正好的月季,说话不疾不徐:“岁安今天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起了争执,这件事您知道吗?”
电话另一边的李姗似乎长舒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岁安哥哥,幼儿园每天都会有小朋友争执什么的,我已经让两个小朋友互相道歉和好了。”
言下之意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咬着不放了。
陈晏礼摘了片叶子,指腹摸着上面的缺口,并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那李老师知道两个小朋友为什么打架吗?”
“大概是小胖抢了岁安的水杯吧,小胖只是比其他小男孩调皮了些,本性不坏的。”
陈晏礼眉头微皱,说话轻声轻气的,却蕴含着极强的攻击力:“大概?那老师的脑子大概也被屎壳郎推走了吧。”
李姗听到这话凶相毕露:“岁安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每天照顾那些死孩子已经很累了,下班了还要和你们这些无理取闹的神经病家长联系,真是够了!”
“我已经录音了,李老师。首先,我对你调节矛盾的方法提出质疑。你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就让两个小朋友强制握手言和,这就是一味地纵容一些任性的小朋友欺负其他小朋友。”
“其次,这些小孩子在你眼里就是死孩子吗?你如果是以这样的心态教学,我每明天回去找园长好好谈谈这件事的。”
李姗听到这没有一丝害怕的意味,气焰更强了:“小胖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们家孩子,有时候多关注一下自己孩子身上的问题吧。”
陈晏礼话被打断了,思路却还是清晰的,一针见血地怼了回去:“我投诉你也是我的事情,我为什么不投诉其他老师就投诉你,你多找找自己身上的问题吧。”
“你……”李姗被气得说不出话,挂了电话。
陈晏礼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仰起脸看了眼夜空,漫天繁星,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李姗并不怕投诉,园长是她的亲姑姑,她来这里本来就是混日子,每天伺候这群孩子她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活着不就好了,这群家长总喜欢没事找事。
陈晏礼早就猜到李姗会有关系,要是事情得不到妥善处理,他就带着陈岁安转学,这幼儿园也没什么待的必要了。
园长办公室
李姗站在四十出头的女人身后,气焰嚣张地看着陈晏礼。
田绣体态干瘦,以至于有些脱相了,一双狭长的眸子,眼珠难掩混浊之色,鼻子上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眸子充斥着鄙夷之色。
“我已经看过你的资料了,父母双亡,你高中都没上吧?”
陈岁安紧紧攥着哥哥的手,那个老巫婆好可怕的样子。
陈晏礼垂眸看着陈岁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继而抬头和田绣对峙:“我们今天来是谈,关于李老师的教学态度问题,田园长逮着我的父母和学历说,是觉得我没有人撑腰,还是觉得我一个没上过高中的人不配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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