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天被拒绝后,贺然就耿耿于怀。
看到陈晏礼若无其事地做着研究,他面色不善,却还是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来,拿着试管朝陈晏礼走去。
“师哥,你能帮我看一下这个试剂的量对不对吗?”
陈晏礼沉浸在实验中,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紧绷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剂量标准线,生怕因为不集中而加大误差。
贺然拿着试管的手举得都酸了,脸上的笑也僵化了,还是没得到一点回应,他有些不耐烦,想要打断陈晏礼。
旁边的男生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贺然的肩膀,一针见血:“有什么对不对,实验步骤上写的不是清清楚楚?别打扰他,有什么无语的事儿冲我来。”
这实验进度和资金大部分都是陈晏礼支持的,这个空降的外行富二代,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撤资吧。
每天在实验室一待一整天,以为能干点实事,没想到天天就祸祸原材料去了,还净挑贵的。
贺然脾性本来就不好,对陈晏礼的耐心也是因为赌约引发的好胜心在作祟,不得不作出一副温柔假象,对其他人可就没那么温柔了,少爷脾性展露无遗:“我就是问问,你至于对我恶意这么大吗?”
温赢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一米九的大男人直接把贺然拽到角落了,低声威胁:“你要是再敢大声吵吵,我说话还能更难听,你信不信?”
贺然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谁见了他不得叫声贺少,给他三分薄面,他揪住温赢的领子,因为身高原因气势弱了一大截:“你特么的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分分钟撤资。”
“撤吧,臭虫。”温赢轻飘飘丢了个眼神,挣开贺然的手,就走了。
贺然像个鹌鹑一样,有气没处撒,想起赌约来,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他一如刚才般挤出一个笑来,又去祸祸没危险的试剂了。
十一点五十,大家陆陆续续停了手上的实验,三三两两结伴去吃午饭了。
看到陈晏礼停下手中的实验,温赢还有些惊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鼓起勇气道:“一起去吃饭吗?”
“不了,我有约了。”
温赢故作轻松地背起包,挥了挥手:“害,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突然改作息了,那我先走了。”
换下实验服,陈晏礼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的新消息,都是傅景韫发来的。
【神经病(很有钱):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忘记问你在哪栋楼了(???)】
【神经病(很有钱):你实验结束了把定位发我一下】
【神经病(很有钱):我亲手给你做的爱心午餐哦(′-ω-`)】
【神经病(很有钱):外面都买不到的,你要全部吃光!!】
【陈晏礼:收到】
傅景韫看着冰冷的两个字,只想骂一句:你个人机。
【神经病(很有钱):你收到了?定位呢?】
过了两分钟左右,陈晏礼才把定位和楼层发过去,习惯了,看到消息就发收到。
贺然正准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陈晏礼的后背,刚巧撞上陈晏礼刚回完消息,慢悠悠转过身,皱了皱眉:“你伸着手指干什么?”
“那个,我刚刚看到你在和别人发微信……”眼见陈晏礼皱眉更深了,贺然才急急解释,“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是师哥你手机屏幕太亮了。”
早上被傅景韫打岔,陈晏礼没吃饱,他现在看贺然忸怩的样子就跟看阻挡他吃饭的恶魔一样不顺眼:“所以你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昨天我加了你的微信,你拒绝了,今天上午我想找你请教,你好像也没听到,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陈晏礼默了一瞬,眨了眨眼,带着不解:“所以这和你偷看我和别人的聊天界面有什么关联吗?”
贺然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刚刚看见陈晏礼转身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那双眼睛实在太勾人了,酒吧里在照片上见到时他还没有这样强烈的实感,只觉得是个长得不错的自命清高的人罢了,根本没放在眼里。
“没有关联”,贺然摆了摆手,“我是想问,师哥为什么不待见我。”
这么一口不待见的锅就扣陈晏礼头上了,他还有些懵,眼神里是清澈的光,“不加你是因为有群聊,沟通很方便,至于你的请教,在别人专注时,适当的等待是最基本的。最后,我并没有不待见你,研究之余,你如果有什么事找我,我很乐意帮你。”
贺然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玛卡,巴卡,阿巴,雅卡伊卡,阿卡,噢”
欢快的曲调中,陈晏礼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
“哈姆,达姆,阿卡旁咿,呀,呦”
指纹解锁。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按下接听键。
“喂。”
傅景韫的声音入耳缠绵又平淡:“我到三楼了,怎么没见你?还没出来吗?我想你了。”
虽然没开免提,但听筒里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贺然听得清清楚楚。
顾不上陈晏礼还在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