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邓氏说李格格见天陪大格格,大格格越发亲近李格格了,长此以往下去,大格格虽然养在您的膝下,却只会跟李格格更亲,福晋岂非白费功夫?”李嬷嬷忧心不已。
邓氏就是对维珍不善的两个乳母其中之一。
这正是福晋所担心的,她既然要养大格格,那大格格就不能够再跟李格格母女一心,否则她这个嫡母岂非成了笑话?
思量半晌,福晋道:“派人去前院打听打听,主子爷今晚上可有空?若有的话,请主子爷来正院用晚膳。”
“是,奴婢遵命。”李嬷嬷随即退下。
……
前院书房。
正院的刘玉柱刘公公过来前院的时候,贴身伺候四爷的太监苏培盛正靠在廊柱上发呆。
自从上次在李格格那里过夜之后,四爷就没有再去过后院了,算起来也有十来天了,四爷虽然并不沉迷女色,但是却也没有这样冷落后宅过,后宅里头肯定有人要坐不住了。
“苏哥哥,”刘玉柱满脸堆笑,行至苏培盛身前,朝身后的书房瞥了一眼,小声询问,“主子爷可在吗?”
啧,这不就被他说中了吗。
苏培盛挑了挑眉:“怎么?福晋找主子爷有事?”
刘玉柱是福晋身边的大太监,在后院自然地位超群,只是到了苏培盛身边免不了还得伏低做小,虽比苏培盛还大几岁,却也得反过来叫苏培盛一声哥哥。
“是,福晋想请主子爷去正院用晚膳,劳烦苏哥哥进去通传一声。”一边说着,刘玉柱一边娴熟地往苏培盛手里塞银子。
“行,你这在儿候着。”苏培盛也娴熟地收下,然后就转身往书房走。
什么请主子爷用晚膳,重头戏还不是搁在饭后来着?主子爷多日不进后院儿,福晋这是等的望眼欲穿啊。
说到底,福晋没有子嗣,这心里头不安呐。
苏培盛进去书房,四爷正在临窗的大书桌对着佛经练字,四爷练字的时候一向不喜人搅扰,故而苏培盛没有张嘴而是安静候在一旁。
左右是福晋着急,他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着急的。
直到四爷放下了毛笔,苏培盛这才上前,给四爷呈上茶。
四爷抿了口茶,放在一边,目光仍旧落在翻开的经书上,随口问道:“有事儿?”
苏培盛躬身道:“回主子爷的话,福晋遣人请四爷去正院用晚膳。”
四爷翻了一页,道:“知道了。”
这就是答应了,苏培盛正要退出,却被四爷叫住了:“今天李氏又去正院看大格格了吗?”
苏培盛一怔,旋即道:“回主子爷的话,李格格今天照旧给福晋请安,之后又去陪的大格格,直到将近傍晚才回去呢。”
提到这个苏培盛就挺佩服李格格,见天地去正院陪大格格,一陪就是大半天,不管福晋痛不痛快,她就厚着脸皮留在正院陪大格格。
听说还经常蹭吃蹭喝,后来福晋许是恼了不肯留她吃饭,她就开始自带干粮……
可真能豁得出去啊。
苏培盛都猜不到福晋每天面对狗皮膏药似的李格格会是个什么心情,他同样也猜不到主子爷为何会关注这事儿。
其实福晋想养大格格是多一目了然的事儿啊,苏培盛早就看出来了,自然主子爷也是心知肚明。
主子爷之前没有提,其实就是默许,可自从李格格开始每天去福晋陪大格格之后,主子爷就突然开始关注这件事儿了。
莫不是主子爷有别的想法?
苏培盛悄默声打量四爷,试图从四爷的表情上寻找答案,却是徒劳,四爷仍旧垂着眼看着桌上的那本《心经》,见四爷没有再发话的意思,苏培盛轻手轻脚退下。
……
既是四爷要来用晚膳,福晋一早就准备起来,吩咐李嬷嬷去膳房盯着饭菜,自己也没闲着,提早沐浴更衣,重新梳妆打扮。
四爷有些日子没进后院儿了,福晋自是期待,光是衣裳就换了三身。
“福晋穿这身真是好看,娇艳欲滴,四爷见了肯定挪不开眼!”
碧瑶两眼放光,说的倒不都是奉承话,福晋虽不是一等一的长相,却也算是姿容秀丽,而且还是十六七的年纪,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含苞待放的娇媚。
“合适吗?是不是太过艳扎了?”对于身上的这身鹅黄色打底绣海棠的旗装,福晋有些迟疑,觉得这样不够端庄,“不行,还是换那身香芋色的吧。”
“可是这身衬得福晋人比花娇……”
碧瑶还要阻拦,福晋却已经打定主意:“换了。”
“是。”碧瑶还有些不甘心却只能动手帮福晋换衣裳。
香芋色的这身的确不如鹅黄的惊艳,但是却是端庄高雅,福晋看着镜中的倒影,神情满意。
她可是万岁下旨赐婚的嫡福晋,出身尊贵,又不是以色侍人的妾。
“妾身恭迎主子爷。”
四爷进了正院,就远远瞧着福晋等在门前,加快步子上前扶起福晋:“福晋有礼了。”
“主子爷里面请。”
进屋后,福晋亲自伺候四爷净手,然后夫妻两人一前一后在饭桌前坐下。
福晋殷勤伺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