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起身,上前一步,主动扶起维珍:“妹妹快起来,你我都是伺候主子爷的人,本不该生出嫌隙的。”
“妾身不敢。”
福晋太过真情实感,维珍都要演不下去了,幸亏四爷这时候发话:“行了,都落座吧。”
“是。”
维珍松了口气儿,赶紧坐了回去,福晋坐在了四爷的另一边,吩咐安排上菜,李嬷嬷领着下人鱼贯而至,摆好了菜又退到了福晋身后,福晋亲自给四爷斟酒,李嬷嬷则殷勤地来给维珍斟酒。
维珍看着面前的酒盅,正思量着自己要不要利用一杯倒的体质趁早闪人,那边福晋却含笑跟维珍道:“妹妹一贯不胜酒力,所以我特地给妹妹准备了梅露,妹妹尝尝味道还好吗?”
维珍:“……”
我谢谢你啊。
“多谢福晋关照,”维珍端起面前的酒盅,含笑道,“妾身在此衷心祝愿主子爷、福晋福寿双全,妾身借花献佛,还请福晋莫要见怪。”
“妹妹说笑了,”福晋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跟四爷道,“原来妹妹这般俏皮活泼,不怪主子爷喜欢,我也喜欢。”
维珍:“……福晋说笑了,妾身哪里敢当。”
维珍人都麻了,福晋,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家宴的主角是谁?
事实证明,福晋没有忘,打趣完维珍,也不忘给四爷倒酒,一边道:“宋妹妹身染风寒,实在下不来床,妾身就做主让她不必撑着来赴宴了。”
四爷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安心养着吧。”
“是,妾身会关照妹妹的,”福晋放下酒壶,继续温柔软语,“主子爷,这酒还是德妃娘娘赏的,主子爷觉得味道如何?”
四爷一口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然后沉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维珍:“……”
从来没如此欣赏四爷这老古板的脾气!
接下来的时间,维珍就没那么如坐针毡了,甚至还多喝了几盅梅露,没有福晋的聒噪,细细品来,这梅露的味道还挺不错。
就是这桌上虽然摆的满满当当的,但不是炖菜就是蒸菜的,维珍看着就没有胃口。
不过这样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宫里的宴席都这样,一下子要准备这么多菜,小炒什么的就不用想了,凉了再加热就失了卖相,炖菜跟蒸菜就没有这种烦恼。
在维珍味如嚼蜡地埋头苦吃一刻钟之后,四爷总算撂下了筷子,维珍如释重负,忙得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福晋亲手给四爷投了帕子擦手,又命人给上茶,一边还特贴的询问维珍要喝什么茶,维珍很自觉地起身告退,福晋还不忘让人把给大格格的糕点给维珍带上。
“多谢福晋,妾身告退。”
出了正院,维珍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儿,这顿饭真是让她消化不良。
“甘草,等会儿让膳房给我做碗面,”维珍道,“别忘了,多加几勺辣椒还有醋。”
“是,”甘草应声,一边指了指手里的食盒,“格格,这里的糕点……”
“你跟茯苓留着做宵夜吧,”维珍道,想了想又道,“等会儿你顺路给肖嬷嬷也送点儿过去,时间还早,她应该还没歇下。”
“是。”
……
这边甘草拎着两个大食盒进来,把里面的牛肉面还有几样小菜端上桌,那边维珍也已经换好了衣裳,拆了发饰,随意扎了个丸子头,吸着香味儿坐到了桌前。
“哇,还有卤肉啊,甘草你可太能干了!”维珍看着碟子里切好的卤肉,两眼放光。
“奴婢记得主子爱吃,所以瞧着膳房刚好有,就让师傅给主子切了一些。”
“嗯,不错,味道好极了!”维珍来不及用筷子,伸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冲甘草竖了个大拇指,一边又问,“对了,糕点肖嬷嬷收下了吗?”
“收下了,奴婢刚才给肖嬷嬷送糕点过去,正巧赶着小连子也给肖嬷嬷送糕点去,也说是主子爷赏给肖嬷嬷做宵夜的,”说起这个甘草就忍不住笑,一边跟维珍递筷子,一边道,“肖嬷嬷当时的表情别提多可乐了。”
四爷那边送了一大食盒,维珍这边又送去了半食盒,突如其来一大堆的宵夜大礼包,肖嬷嬷她老人家的肠胃怕是消受不起。
维珍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接过筷子,随口问道:“对了,小连子怎么在前院?四爷是回前院了吗?”
甘草旋即收起笑意,吸了口气儿,小心翼翼跟维珍道:“小连子说他来前院儿给四爷取鞋。”
“知道了,”维珍点点头,吸溜了一大口牛肉面,痛痛快快下肚儿,才发现甘草还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维珍摆摆手道,“行了,这儿用不着你伺候了,跟茯苓去吃糕点吧。”
“是,奴婢告退。”甘草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没有多嘴,听话地退下了。
这个傻丫头啊。
维珍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闷头吃面。
四爷对她或许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情意,但就像那两身狐皮大氅一般,华贵难得却不合时宜,她甚至连穿上身的场合都没有,就只能放在柜子里吃灰,抑或是无人的时候,取出来偷偷看一看、摸一摸就罢了。
倒是那件半新不旧的披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