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福晋呢?福晋又会怎么想?
福晋生子的时候失血过多伤了身子,现在还一天天吃着药,而大阿哥的情况更不好,之前许太医不敢轻易给大阿哥用药,说得先等到大阿哥满月,身子好歹强健一些才成。
前几天大阿哥总算是熬到满月了,维珍听说许太医开始给大阿哥用药,只是大阿哥的情况却陡然之下,一度岌岌可危,福晋都哭晕过去好几回了,四爷也是几天都没有合眼。
这个时候,二阿哥却冷不丁得了这许多赏赐,固然大阿哥的赏赐肯定要比二阿哥厚许多,但是福晋能不觉得扎眼?
她只想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地养孩子,并不想做出头鸟。
茯苓瞧着维珍眉头微蹙,还有些纳闷儿,当下小声询问:“万岁爷跟皇太后都赏赐了二阿哥,主子怎么还不高兴呢?”
“没有的事儿,我高兴着呢。”嘴上这么说的,但是维珍脸上却不带半丝笑意。
茯苓越发看不明白,四下瞅了瞅,然后凑到维珍跟前,压低声音跟维珍道:“主子,如今宫里都在传,说万岁爷准备要大封皇子了!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维珍一怔,大封皇子?
的确,如今是康熙三十七年,可不正是康熙皇帝第一次大封皇子的时候嘛。
她真是生孩子生的迷糊了,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
见维珍不吭声,茯苓又继续道:“主子您看啊,万岁爷这个节骨眼儿上,大张旗鼓地赏赐大阿哥跟二阿哥,十有八九就是看重主子爷,到时候大封皇子的时候,咱们主子爷肯定能得个好爵位!”
好爵位?
维珍记得四爷这一次被册封为了贝勒,按说二十岁就成了贝勒爷,也算不错了,但是要看跟谁比了。
只比四爷大一岁的三爷人家就被册封了为了郡王,比四爷小几岁的八爷跟四爷一样得了贝勒爵位……
平心而论,第一次大封皇子,四爷是众皇子中最憋屈的,又何来万岁爷看重四爷一说?
手上的单子更碍眼了,维珍懒得再看,把单子递了回去,一边撩起眼皮盯着茯苓。
茯苓被维珍盯得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道:“主子明鉴,这话奴婢只跟主子说,连甘草都没说!主子的训斥奴婢记得真真儿的,绝不敢再犯!”
维珍这才满意,收回了视线,然后吩咐茯苓道:“行了,拿下去吧,我也乏了,歇一会儿,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再来叫我。”
“是,奴婢遵命。”
茯苓一脸狐疑,总觉得维珍今天的情绪不大对劲儿,却也没再啰嗦,当下拿着赏赐的单子退了下去,结果正好赶着四爷进来,茯苓忙得福身行礼:“主子爷万安。”
四爷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单子,然后抬脚进了寝房,就瞧着维珍正靠在软枕上发呆,四爷都走到床前了,维珍这才发现,仰起头看着四爷,勉强牵了牵唇:“四爷来了。”
四爷在床上坐下,打量着她这幅表情,有些担心:“怎么了?身子不舒坦?”
维珍摇摇头:“没有的事儿,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有些乏。”
这话倒也不算假,因为涨.奶的缘故,维珍晚上总会被涨醒,要是不把乳.汁挤出来,肯定是睡不好的,当然了,还得换下被溢出乳.汁弄脏的衣裳。
不过这种事儿就没必要告诉四爷了,怪难为情的。
四爷还是有些担心,伸手握住维珍的手:“过几天,爷就来陪你睡。”
维珍还在月子里,四爷不好也不能留宿在维珍这儿,不然维珍的名声得多难听。
维珍闻言,心里舒坦了些,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询问:“万岁爷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赏赐二阿哥了?”
四爷看着维珍眼中的不安,默默叹了口气儿,换别人,有这等殊荣,不知得激动得意成什么样儿呢。
别看维珍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维珍心中有数,知道分寸。
正因为如此,很多事儿,四爷也愿意跟维珍说。
“其实之前,太子殿下也赏赐了二阿哥。”四爷道。
维珍闻言一怔,太子殿下也赏赐了二阿哥?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