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还有个刘格格呢。
同样是生了一儿一女,刘格格都还不够格儿做侧福晋呢,更别说出身还不如刘格格的李氏了。
四爷就是想抬举她,少说也得等几年,可这几年间,能发生的事儿可多着呢,谁又能说定李氏就一定有做侧福晋的福气?
福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儿,只是面色兀自不好看,闷头喝了半杯茶,然后突然吩咐李嬷嬷道:“等下你亲自去趟永和宫,看娘娘明日得不得空,若是得空,到时候我带大阿哥去给娘娘请安。”
因着大阿哥生下来就病弱,一直仔细将养着,所以到现在德妃还没有见过大阿哥呢。
德妃对四爷并不如何上心,对这个嫡长孙倒是十分记挂,三不五时就让慧嬷嬷过来瞧瞧,自然每趟都不会空手。
如今大阿哥身子见好,眼瞅着他们又要搬出宫去,所以福晋就想着搬出宫之前,带着大阿哥去给德妃请回安。
“是,奴婢遵命。”
李嬷嬷领命退下,福晋继续慢悠悠地喝着茶,面色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
就算四爷当真上头,一门心思地要给李氏请封,不也得先过德妃这一关?要是德妃不点头,四爷难不成会为了李氏不顾孝道?
她从来都不想违拗四爷,但是却也不能由着四爷作贱。
……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十二。
这一日,诚郡王、四贝勒、五贝勒、七贝勒四家一起搬离皇宫,搬进了各自的贝勒府。
两年半。
这是维珍穿到这里两年半后,第一次离开皇宫,也是第一次离开阿哥所。
马蹄咚咚,维珍坐在马车里,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明知道不太合规矩可,维珍还是伸手轻轻撩开了窗帘一角,顶着汩汩涌进来的寒风,向外张望。
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天还早,收进眼帘的,都是深深浅浅的灰,维珍依稀能辨认出,哪里是天空,哪里又是楼宇宫阙,而前方那个模模糊糊的半圆浅灰……
就是宫门。
这大清早搬家的规矩,据说是为了能赶在太阳东升的时候搬进新家,这是吉利顺遂的象征,为此,折腾得维珍比平日早起了将近两个时辰。
哈欠连天地被甘草茯苓伺候梳妆,又哈欠连体地吃了早饭,然后就哈欠连天地被塞进了马车。
维珍真是无力吐槽,可等马车晃晃悠悠前行,一步步往宫门驶去的时候,哈欠连天的维珍还是忍不住开始激动。
作为游客,从前的维珍会定十个八个闹钟,专门为了抢故宫门票,然后随着人山人海在故宫蠕动,累得要死渴得要死晒得要死,等要离开还怪舍不得,是要买一大堆故宫文创作纪念的。
但是作为格格,对于这一天,维珍却早就望眼欲穿。
眼瞅着宫门就在眼前,维珍激动地一个劲儿咽口水,正想着把窗帘再撩大一点儿的时候,就听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再然后,马车外传来一声“吁!”
维珍闻声看去,然后就对上了四爷的眼,不大友好甚至还有些凶巴巴的眼。
行吧,她知道错了。
维珍缩了缩脖子,然后乖乖地放下窗帘。
还以为四爷跟福晋同坐一辆马车呢,没想到四爷竟是骑马儿的。
不过,骑马不是该更快的吗?
怎么四爷还落在她的马车后面?
出了宫门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维珍纳闷儿,这就到贝勒府了?
不对啊,虽然她当时还没来得及去雍和宫,但是却也查过地图上的位置啊,不记得雍和宫修在宫门口啊。
难不成……她还穿的还真是个平行宇宙?
维珍正纳闷儿的功夫,马车门却突然被人从外头打开了,然后就瞧着四爷猫着身钻了进来。
坐定之后,四爷拍了拍马车壁,然后马车才继续向前行驶。
维珍看着挨着自己坐的四爷,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身子,不是怕四爷,是四爷身上带着股子寒气,一靠近四爷,维珍就觉得冷飕飕的。
所以这么大冷天儿为什么非要骑马?真是看不懂这位中二少年在搞什么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