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苏培盛去准备洗澡水了。”
蓦地,对面传来维珍的声音。
四爷心中冷哼,这个时候提什么苏培盛?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生气?!
“刚才又喊又叫的,都热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那边维珍又道。
四爷心头一顿,这是个……什么意思?
四爷不明就里,心里却莫名其妙开始“砰砰”乱跳,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然后一边支着耳朵,一边偷偷去瞄维珍。
维珍抿了口茶,撩起眼皮,小鹿眼一眨不眨看着四爷,明晃晃地带着小钩子,勾得四爷都快绷不住了。
四爷正坐立不安呢,然后就听到维珍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四爷想必也出汗了吧?”
“啪!”
下一秒,四爷果断把三爷府的舆图重重拍在桌上,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着急忙慌走到软榻前,不由分说就抢过维珍手里的杯子搁在小几上,然后一把将维珍扯了起来。
“走,爷早就忍不了这一身汗了!”
什么叫精准捕鱼啊!什么叫按鱼下饵?
什么又叫一钩更比一钩强啊!
四贝勒表示今天有领教到。
维珍忍不住抿了抿唇,伸手抓着四贝勒的辫子稍轻轻晃了晃:“那明年四爷还参赛吗?”
四贝勒闻言顿时两眼放光看着她:“只要比输就有这样的奖励?”
早说嘛,谁还稀罕个蛋黄酥啊!
维珍被他看得脸颊绯红,不自在地挪开眼:“哪有你这样的?巴巴地盼着输掉比赛。”
“谁叫爷心疼孩子,就愿意哄着孩子高兴呢,依爷看也别一年一度了,干脆半月一回,你瞧孩子多高兴!”四贝勒一派理直气壮,一边脚下飞快扯着维珍就往内间走。
维珍嘴角一阵抽搐:“……”
表示有被你的无耻震惊到。
……
两人是拉着手进的内间,等再出来的时候,是四爷抱着维珍出来的。
知道维珍脸皮薄,四爷早让人退了出去,就这么抱着娇软无力的维珍径直进了寝房,轻轻放在了床上。
维珍头发还湿哒哒的,想唤甘草进来给自己擦头发,四爷却取来帕子,坐在床沿儿上,伸手扶着维珍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头乌发就顺着四爷的腿披散到了地上。
“用不着别人,爷伺候你。”一边说着,四爷一边轻轻给维珍擦着头发。
堂堂大清四贝勒伺候自己擦头发,小格格维珍也没觉多惶恐,好像自从生了小西瓜后……不对,是怀小西瓜到了孕后期的时候,她特别容易疲惫,动不动腰酸背痛,四爷几乎陪了全程。
给她捏腰捶背,抑或是半夜给她揉抽筋的腿,如今回想起来四爷真是没少干。
四爷伺候人的水平还有待提高,不过伺候的态度维珍却可以给五分好评。
维珍一边转头朝里伸手环着四爷的腰,一边软绵绵地道:“妾身怎么担得起?”
你担得起,也只有你担得起。
四爷心里默默道。
头一次伺候人擦头发,还是维珍这样浓密的长发,四爷动作难免有些笨拙,有几次还扯疼了维珍的头皮,维珍不满地哼哼唧唧,四爷手心冒汗,却也不想唤人进来伺候,只是把动作放得更轻更慢了。
什么叫张飞绣花,四爷不觉得自己是张飞,但是今天也是深有体会。
擦过了头,四爷又取来玫瑰精油给她搽头发,这个四爷之前也没干过,维珍闭着眼,有一声没一声地指挥他怎么搽。
夕阳透过窗子给维珍身上镀上了一层晕黄,四爷低着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被她海藻一样浓密的长发缠裹,也看着维珍柔白纤细的后颈那一抹隐隐的红。
这般浴后娇无力、身上还带着他留下疼爱痕迹的维珍,他不想被别人看到。
就算是茯苓跟甘草都不行,四爷心里介意得很。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打小被奴才伺候长大的四爷,早习惯了被奴才近身伺候,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是现在,他就是觉得难以忍受。
一想到这样的维珍被别人看见,他心里就堵得慌。
这样的维珍,美好得让他心颤的维珍,只属于他,只能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