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慈宁宫,五公主心情低落,想着回房歇一歇,待情绪好些之后再去太后身边伺候,然后才回房就听着宫女禀报:“公主,方才万岁爷下旨册封五爷后宅的刘格格为侧福晋了!”
“真的?”
“正是,万岁爷还特地让梁总管来知会的太后。”
五公主一怔,旋即就想起来了太后那天说的话——
“帮老四不就是在帮老五吗?”
那时候,她不明白太后这话的意思,可是这时候却恍然大悟。
太后自然是心疼五哥的,但是这头一位侧福晋的风头太后却不肯让五哥出,怕五哥太扎眼,所以一直没有提过这事儿。
但是如今既是四哥后宅的李格格成了头一位侧福晋,那也该到五哥院儿里的刘格格了,毕竟五哥请封的折子都递上去将近两年了呢。
宗人府既是将四爷请封的折子都递上去了,又怎么好继续压着五爷的折子,这不,紧接着也把五爷请封的折子递上去了。
万岁爷更加没有压着不批的道理,所以这不,刘格格就成了第二位被册封的侧福晋。
还是太后她老人家想的长远。
要是额娘能有太后一半的耐心、一半为孩子设身处地着想的心该多好。
想到此处,五公主不由摇头苦笑。
母爱究竟是什么?
是桎梏是枷锁是让人一想到就痛苦压抑的存在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
……
母爱究竟是什么?
回到贝勒府的维珍面对着满院子的鸡飞狗跳也陷入了沉思。
乳母方氏瞅见维珍进了院子,然后就一脸紧张,小跑到维珍身边,然后小心翼翼道:“主子,大格格她……她就是今儿中午就是睡不着,想多玩儿一会儿,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带着小西瓜在家里造反了。
维珍看着沙坑里的一对泥猴子、趴在地上给泥猴子当大马骑的两个小太监、正在刨花刨的起劲儿的一群咕咕鸡,以及随时拿着铲子紧跟其后、紧张地等着随时铲鸡粪的小池子……
不行了,她现在血压实在有点儿高。
“爱新觉罗·月华!爱新觉罗·小西瓜!”
下一秒,维珍一声大喝,然后随手抄起一棵因为不明原因被丢在地上的梅树枝大步流星就朝沙坑杀了过去。
母爱是什么?
母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虽然她曾经再三告诫过自己一定不要成为那种会对小孩子动手的妈妈,但是她现在真的忍不住了,不抽这俩臭孩子一顿简直对不起她一路狂飙的血压!
“主子!主子!您小心脚下!”
“额娘……啊!额娘要打人了!弟弟快跑啊!”
“主子!主子!您冷静些,您还穿着花盆底呢!”
……
护主子的护主子,护小主子的护小主子,咕咕鸡们受惊纷纷东奔西散一路“咕咕咯咯”叫个不停,间或抖落下几根鸡毛。
一时间,院儿里更加鸡飞狗跳。
维珍到底没能打到大格格跟小西瓜,她可没有穿着花盆底满院子健步如飞追孩子的本事,不过她这一副手执棍棒将你打的架势到底还是成功吓到了大格格,乖乖地跟着维珍进了屋。
至于小西瓜,这小子现在还不晓得怕,方才跟着大格格一路又躲又叫的,兴奋得不得了,这会儿还在沙坑的海洋里头继续奋力驰骋,乳母要带小西瓜去洗漱更衣,维珍不许,还发话让他今天玩儿个够!
“额娘,我……我错了。”
大格格怯生生地跟着维珍进了屋子,维珍坐在软榻上,一脸严肃看着大格格:“错在哪儿了?”
大格格低着头小声道:“趁着额娘不在家,没有遵守跟额娘的约定,按时让咕咕鸡回笼,没有午睡,还……还带着弟弟也没午睡。”
孩子的认错态度不错,维珍的态度也变得温和了一些:“所以你是觉得平时留给你们跟咕咕鸡玩耍的时间太短是吗?”
大格格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也不是,每天一个时辰,足够了。”
那就是小孩子纯粹趁大人不在家所以特别兴奋才玩疯了,这倒没什么,她小时候她也这么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