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宫里的规矩,一旦妃嫔有孕就得安养着,哪里还能侍寝?绿头牌也肯定会被撤下去的。
就算万岁爷再性急,也不会冒着伤害腹中皇子的风险,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别的女人?
若是四爷一个不小心惊着了侧福晋的胎可如何是好?
当年孝懿皇后有孕,处处谨慎小心,别说是伺候圣驾了,便是每日走几步路喝几口水都用心留意着,可就是这般仔细保养,生下来的小公主不也是没熬多久就断气儿了?
肖嬷嬷是真的担心。
苏培盛听明白了,心里旋即就是一声默默叹息,他从前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做奴才的又怎么敢做主子爷的主?
主子爷就是喜欢让侧福晋伺候,就是不愿意碰别的女人,他又有什么法子?
对别人苏培盛不会多说,但是对肖嬷嬷,苏培盛倒是肯多说几句。
“嬷嬷莫要操心,四爷知道分寸,从前侧福晋怀二阿哥的时候,也一直……都是侧福晋伺候的,一向也是相安无事的。”
肖嬷嬷再次震惊,在宫里伺候半辈子的老人儿,哪里见识过这个?
……
肖嬷嬷一夜难眠,维珍跟四爷却睡了个好觉,早上两个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
四爷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由着维珍给他梳发,如今维珍梳发的手艺越发好了,只要四爷不是赶时间早起,梳发编辫子都用不着苏培盛,都被维珍包圆了。
“爷等下入宫面圣,然后就能回来了。”四爷道。
“嗯。”维珍点点头,一下下给四爷梳着发,一边梳一边在心里叹气。
剃了半拉光头都能帅得让她合不拢腿,要是留着正常的发型,小伙儿得帅的多惨绝人寰啊!
维珍正扼腕叹息的时候,就突然听着四爷问:“爷这趟黑了吗?”
维珍:“……”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不过……
四爷这趟还真是没有黑,自然了,这半个月几乎都没有放晴过,还老是下雨,就算是想晒黑都难啊。
维珍打量着四爷白皙的侧脸,目光从滑过光洁的额头、挺拔的鼻子,最后落在淡色薄唇上,维珍下意识地就吞咽了两口。
“没有啊。”维珍道。
“那爷瘦了吗?糙了吗?”四爷又问,一边缓缓睁开眼,转向维珍。
维珍:“……”
她想起来这话为何耳熟了!
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儿什么都记着!
维珍嫌弃得很,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也不梳头了,丢开梳子,然后捧着四爷的脸,不由分说就凑过去亲男人的唇,一边小声道:“特别有男人味儿,昨晚人家不是已经领教过了?”
四爷没再说什么,眼里却写满了得意,扶着维珍的腰,反客为主,把维珍亲的气喘吁吁。
维珍费劲地把人推开,红着脸却一本正经看着四爷:“贝勒爷,请……请你立刻停止散发魅力!大格格在等着妾身,万岁爷也在等着你!”
这是在干什么?
今天是大格格的生辰,大格格醒了之后,肯定第一时间来给她请安,难不成到时候要因为耕田骑马的事儿把大格格拒之门外?
这得给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多重的阴影?
她可不想以后每年过生辰,大格格都会想起这个可怜清晨!
“又胡说八道。”四爷抿唇笑,他原本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晨起面颊如霞的维珍,实在可口,一亲起来就停不下来。
捏了捏维珍的脸,四爷没有再继续缠人。
维珍麻利地给四爷编好了辫子,四爷下床穿好了衣裳,又行至床前亲了亲维珍,这才匆匆离开。
维珍也没有继续赖床,在内间洗漱出来之后,就瞧着肖嬷嬷端了杯温开水送到维珍面前,这是维珍习惯,早起空腹喝一杯温开水。
只是这事儿从前都是甘草跟茯苓做的,今儿却是肖嬷嬷,这种端茶倒水的活儿,按理是用不着肖嬷嬷做的。
维珍有些诧异,接过茶杯,问道:“甘草跟茯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