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
一个身穿碧色衣裳的女子行色匆匆的直奔温实初而来。
“温太医,幸好有您在。”
浣碧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视线在转移到角落时不由愣住了,这紫禁城不愧是天下顶顶尊贵的地方,连太医都长得如此俊秀。
“浣碧,怎么了?”温实初疑惑的站起身看向浣碧。
“啊?”浣碧这才回过神,接着道:“我家小主身子不适,您快过去瞧瞧吧。”
温实初急切道:“小主没事吧?”
“不管有事没事,小主说,只要大人您过去瞧。”浣碧催促着,余光时不时的瞥向角落的位置。
“好,我现在就过去。”
说罢,温实初提着药箱子忙不迭的便赶去碎玉轩了。
走到太医院门口时,浣碧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恰巧其中一个太医抬眼看向这边。
阳光下泛着金色的眼眸直直射过来,浣碧的心脏漏了一拍,急忙转身追着已经跑远了的温太医而去。
庄周恰巧在此时抬头看了眼门外:“你看什么呢?”
扁鹊扭头回望他:“没什么,刚刚来了一个找太医的宫女。”
碎玉轩。
“安小主脸上的伤并未伤及内里,只需日日涂抹膏药,不出三日便会消去。”
说着,温实初从小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放在桌上。
安陵容抽噎着接过小药罐子:“多谢温太医。”
又侧过身子,泪眼朦胧的看向甄嬛:“姐姐,我怕......”
“没事没事,温太医不是说了么,只要日日涂抹,一定不会留下痕迹的。”甄嬛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着受惊的安陵容。
“两位小主也受了惊吓,待微臣开几副安神的汤药即可。”
说罢,浣碧便领着温实初出去了。
沈眉庄愤愤不平道:“那夏冬春实在猖狂,我们同为宫妃,她竟敢动手!”
甄嬛的脸色也不好看:“可她对我们动手,却也不过只是被扣了三年的俸禄。”
安陵容缩在甄嬛怀里,轻轻抖着身体:“甄姐姐,我害怕......”
甄嬛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你平日里待在我和眉姐姐这儿,尽量避开着她些。”
甄嬛也有些无奈,毕竟夏冬春属于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的人,只能躲着她些。
安陵容捂着脸颊,小声的应道:“嗯......”
太后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太医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寿康宫。
月光如水,万籁俱寂。
小院里,扁鹊因为要守着太后,又是到很晚才回来。
庄周照旧还是在院子里等着他,只是合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扁鹊上前拥住他:“周周,晚上寒气重,下次别等我了。”
庄周睨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头道:“好,那我下次不等你了。”
扁鹊身子一僵:“......”
他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周周你可以不用当真的。
庄周冷哼一声,狗男人装什么装!
扁鹊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周周,太后就这几天了。”
“这么快?”
“嗯,华妃对她下手了。”
“华妃?”
“那碗滑胎药听说是太后送过去的。”
“可太后不是皇后的姑母吗?皇后就没出手?”
“周周啊,若是你上头总压着一座大山,你会不想把它挪开吗?”
庄周一时语塞:“好吧......”
扁鹊不屑道:“太后和皇后那都不知道出了多少服的亲戚,不过是利益拉扯罢了,又有几分真情。”
接着,扁鹊又感叹道:“那些秀女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才刚入宫太后就要没了,都省了恶婆婆教训新媳妇了。”
“什么恶婆婆?”庄周听到这话,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便有些嫌弃,又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你常常睡着自然不知道,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整日里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能聊上些,我听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庄周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回过头瞪着他,质问道:“我整日里睡觉是因为谁?”
扁鹊叫他生气了,也不敢辩解,满口应道:“因为我因为我,都是我不好,害得周周白日里也没精神。”
“哼——”
庄周冷哼一声,推开他径直朝着屋里进去了。
扁鹊长叹一口气,诶,又把周周惹生气了。
门关上的前一刻,扁鹊眼疾手快的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