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温鱼作势就要拿回去,“那你别吃了。”
栾纵添的手脚更快些,抓走桌上的跳跳糖,小伙子上学去了。
温鱼很庆幸栾纵添不知道这是她和栾惟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碰面后,栾惟京从外面买回来的。
也是栾纵添有规矩,不去小屋里乱翻东西,才没发现。
温鱼把便宜继子糊弄过去后,继续找钱。
最后在大衣柜的抽屉里,温鱼看到了不同面额的钱。
下晌3点多的时候,白白来了。俩姑娘有说有笑一起去了温家堡的供销社,买了用来做内衣的布料。
边商量边着手开始裁剪、缝合,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鱼鱼,回来啦?”
婆母的声音在窗户根儿传到耳朵里,温鱼捏着画粉的手停下,放下东西扭头迎了出去。
“妈,咋啦?”
听这话的意思,是她和白白出门期间,来找过她。
洛松兰听到了缝纫机的动静,“没啥,就是看看你病好些了没,问问你黑儿饭自己做,还是和添添去那院儿吃?”
有些方言温鱼还是很陌生的,好在不难理解。
也就是说,平时都该温鱼自己做饭的,“不去那院吃了,我已经没啥事儿了,能自己做。”
婆母可真给她面子,没戳穿她。
不管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表面上是过得去的。
温鱼并没有切身感受过婆媳关系,但是她身边不缺因为婆媳关系而闹出各种趣事或者不和谐的朋友和客户。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对方待她好,那她同样会待对方好。如果对方不饶人,那温鱼只会更不当人。
她豁达,却也敏感。
“那行,那院还有几轱辘红薯,我一会儿给你拿过来,下锅吃。”
说话间,洛松兰朝着屋里探了探身子,“东头儿白家那闺女在做活儿?”
白白上午过来,她见着了。
温鱼掀开门帘,请洛松兰进去,“ang,刚才就是和她一起出门去买布料了。”
洛松兰笑吟吟进门,白白喊了‘婶儿’,继续蹬着缝纫机。
“这是做啥呢?”
洛松兰稀罕了几眼,没看明白。
不知道婆母能不能理解,但温鱼还是一本正经的拿了图纸给婆母看,“做内衣,贴身穿的。”
洛松兰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能在里头套个背心儿都是讲究人儿了,如今看看纸上的图,再看看小方桌上温鱼正在用画粉划线的一部分,当即赞叹道,“好!是个好东西。”
看眼儿媳妇,洛松兰笑问,“你画的?”
光知道大儿媳是个高中生,洛松兰却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本事。
温鱼不过是有了后世的生活经验,借了时代巨人的光,“嗯,是我画的,不过我也是从书里看的。”
早在1907年,法国设计师保罗·波烈便以自由的名义宣布了束腰的式微和胸罩的兴起。
其实这个时候的大城市里面已经有胸衣售卖,只不过大部分人觉得没有必要,不会去消费。
农村吃喝都受限制,更别奢望胸衣了。
“上学念书就是有用,看书好!看书学的东西可真不少。”
洛松兰满眼的赞许,却没有上手去摸。
突然想到白白没读过高中,洛松兰忙笑着道:“这丫头也是个有能耐的,缝纫机使的这么巧,可比我们做了一辈子衣裳的人强多了!”
别看很多新媳妇儿家有缝纫机,真正会用的,没几个。
白白是个开朗的,“婶儿快别夸了,我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真心实意的爽朗笑脸,洛松兰瞧了就高兴,“哈哈,我可不是乱夸,这机器给我,我可使不好。”
温鱼感受到了淳朴的互捧文化,洛松兰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牙,“你俩玩儿着,我去那院儿拿红薯。”
自己家也不是老多,大部分卖钱或者打粉了,洛松兰仍旧拿了不少过来,嘱咐温鱼,“让白白走了捎点。”
放下红薯,洛松兰没再多待便走了。
“你婆婆可真好。”
白白一边灵活转动着布料,一边说。
温鱼目前觉得也是,“嗯。”
天黑的越来越早了,晓得白白还得回家做饭,只完成了两个,温鱼没多留她,“今天先做到这里,明天继续。”
两种款式的,她准备各做两个,白白也有份。刚开始摸索着做的时候最费时。
她话音刚落,外头栾纵添独特的进门声就响了起来。
‘哐啷!’
‘咚!’
温鱼有时候都想不起来,院儿里还有什么是能被他祸祸的。
白白不是一个人,学生都放学了,“天儿确实不早了,那我明儿个再来。”
和栾纵添擦肩而过的时候,白白还感慨了句,“哇!你今年几岁呀?好高。”
吃的好,果然长得不会差。
白白一米六二,在她的印象里,他们村那些上初中的男孩子就没有超过她个头的。
今天距离的近,白白立马察觉到了差距。
对待客人,栾纵添还是很有礼貌的,“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