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你能进,我就不能?!”
他还梗着脖子有理了。
温鱼想当场去世!
栾惟京忍着脾气,“就凭她是你妈,是我老婆。”
“她不是我妈。”
小冤种插着手,欠揍跟亲爹就事论事,“我叫‘鱼姐’。”
说起这个,栾惟京就有点无可奈何,“你管她叫姐,那我算啥?不觉得差辈儿了?”
小冤种琢磨了会儿,“反正我不管她叫‘妈’,要不,我往后管你叫……老栾?”
“那你爷是啥?”
没等栾纵添想好咋叫他爹,栾惟京起身把他扒拉了出去。
小冤种不但随时圣父心泛滥,他还碎嘴子,遇事儿爱唠叨。为了耳根早点清净,中午温鱼就去了温家堡。
“你咋又拿回来了!”
温鱼还没把苹果从小提兜里取出来呢,高胜英赶紧给她往回塞,“别叫你大嫂看见。”
温鱼,“……”
这头话音刚落,听见温鱼过来的葛秀勤拽着光着屁股的温向党跑了过来。
温向党现在知羞了,哭嚎着往后扯,“不去不去!没穿裤。”
他刚才玩儿忘了,不小心尿了裤子,赶紧跑回了家。
这会儿他的棉裤还在竹笼子上烤着冒烟儿呢。
葛秀勤不,她就想在小姑子面前刷存在感,也怕小姑子带了啥好东西或者婆婆给小姑子啥。
总之,她在场,肯定少不得分她一份吧?
葛秀勤是这么想的。
温鱼把放了好几天的苹果搁到案板上,出了屋子。
照着温向党的屁股不轻不重拍了下,温鱼故意捏了鼻子,“臭小子,你是不是没有洗屁股?”
“哎呀,洗啥洗,都是乡下人,谁也不笑话谁。”
葛秀勤接话倒是快。
村子里轻易没人晾晒被子,到了过年扫房这天,别管了,家里有孩子的,没有哪一家被褥上没有云彩圈儿的!
被尿的呗!积年累月的,发黄又发骚。味道渐渐能散去,那上头的痕迹不拆洗是去不掉的。
而对当下的村里人来说,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觉得把垫在床单下头的褥子重新拆喽,那才叫不对劲。
只有给新媳妇儿做被褥的,哪有老媳妇儿收拾这些的道理?
你洗的勤快,老人还说你把衣裳被褥都洗坏了。
温向党小呀!他还没有被灌输过不可理喻的观念,只知道鸡儿在外,又冷又臊得慌。
说来也怪,夏天的时候,街上到处都是光着屁股跑的小孩儿,他也不觉得有啥。可是今天他鬼使神差的知道害羞了。
可能是在奶屋里住着的栋梁太爱干净,太秀气懂礼貌了吧。
衬的他就跟山沟沟里的野孩子似的。
“你也不怕把他冻着。”
说罢葛秀勤,温鱼弯腰捏着温向党的脸蛋,“等你爹回来,晌午来你奶屋里吃饭。”
温鱼来了温家堡,才听母亲说,她大哥今天不吭不声去栾家地里了。
他连栾家人都没招呼,直接去的!要不然依着洛松兰的性格,知道的话保准要跟温鱼说。
温遇青有情有义的,媳妇儿精点就精点吧。两口子都老实过头,那日子才没法子过。
只是如果不是针对自己家里人的话,会更好一些。
人无完人,还有机会改正,俩小的就更好调教了。
温向党一听姑姑的话,扭头就跑向了西屋。
自己够不到火上的暖壶,踩着小板凳都要上去提。
葛秀勤赶紧追了过来,“别动别动!妈给你兑点冷水洗!”
东屋,温栋梁小脑袋伸出来,手里牵着养胖的小刺猬。
案板上的苹果已经被高胜英重新放回了小提兜里。
对当下的人来说,除了每天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这些可都是金贵的稀罕物。
老三家栋梁没生病之前,家里日子是好过的。正因为经历过好日子,才更珍惜来之不易的水果。
温鱼见不得这些,说了高胜英一顿,“我多吃两口能长生不老还是咋滴?”
高胜英满眼的沧桑,“叫惟京和小添吃。”
直接把苹果洗了,切开,温鱼给温栋梁递了一块,“他们俩吃过了,这是你外孙特意孝敬你的。”
提起栾纵添,高胜英就怎么都夸不够,“小鱼,添添这孩子是真不错。后街和你一般大的俩闺女都嫁了,建设他妹不是还跟你同学过?也是给人当后娘的……”
先看了温鱼的脸色,见她没有不高兴,高胜英才继续道:“她呀,还没出门,就跟她男人前头那个留下来的儿子针尖对麦芒,不过她家那个孩子小,才七岁,指着她鼻子骂。现在结了婚,听说都开始对着打了。”
温鱼穿书过来的,压根儿没有原主的记忆,扯开了话题。
等中午温栋梁在门口接到栾纵添,哥儿俩跟几年没见似的。
小冤种叫小表弟坐在肩膀头,看得温向党满眼羡慕。
“哥,我也要。”
6岁个小娃娃站在地上,仰头直勾勾盯着他,小冤种的责任心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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