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溜说的简单,真到了年底这几天,每天都能忙到脚不沾地。
二十四扫房子,温鱼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啥叫真正的打扫卫生。
小年烙火烧,温鱼觉得自己在婆母这院儿帮到了忙,就更有干劲儿了!
骨子里是个顺毛驴。
白白跟她大致说过,她就顺嘴问了婆婆明天啥时候开始忙。这不,又是一早吃了饭,小媳妇儿就跑到了婆母这边。
往院子里搬椅子的洛松兰瞧见小娇娇,立马问,“咋啦?”
温鱼平时没这个点儿来过。
她特意穿了洗白要淘汰的旧衣服过来的,就是为了方便劳动,“我来看看能干点啥。”
小娇娇有眼色,当即就进屋把当屋另一把椅子搬了出来。
等小媳妇要再往屋里进,洛松兰拽住了小娇娇,“鱼鱼,听话,今天这院儿你不用管,你把你们那院儿打整好就妥了。”
小老太还想着早点干完,去替小娇娇收拾那院呢。
不忘叮嘱小娇娇,“大京在家,叫他干。”
准备出门去买面的栾闰文碰巧听到老妻这句话,清了清嗓子,“跟大京说,别买面,我靠好了。”
跟人说定了的意思。
温鱼以为的扫房子,和她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当栾惟京给她往脑袋上系头巾的时候,她还笑他小题大做呢。等老男人把加了长棍子的干净新笤帚对着屋顶开始挥动,呛鼻的灰尘飘荡满屋,温鱼总算是知道,为啥要把东西都搬出去了!!!
“你可真娇气。”
抬手把小后妈提溜到院儿里,小冤种也加入了扫房队伍中。
他没裹头巾,只一条布挡着鼻子,避免被呛住。
白白做活儿时候的废布头挺多的,小冤种叫温鱼随便给他找了个比较长的,系在脑袋后头。
“等会儿你等会儿!”
温鱼见婆母那院儿有不少废旧报纸,昨天生火都随便用的,她跑去了那院儿。
折了个帽子,温鱼给小冤种戴到了脑袋上。
“我头发短,随便一洗就行了,费这个劲干啥?”
嘴上唠叨着,栾纵添还是顶着小后妈给做的帽子进了屋。
时不时在他爹跟前晃两圈,假装弄歪再扶正,显摆炫耀几下。
能从屋里抬出来的小方桌啥的,厨具、板凳都在院儿里。大件儿物品都用布盖着。
从上到下过一遍,犄角旮旯的蜘蛛网,看不见的灰都打扫了,扫房大工程就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温鱼还来不及震惊,变成了小老头的栾惟京出来,趁着儿子没出来,拽着小媳妇儿亲了口。
看在他做家务的份上,温鱼没拒绝,“都扫好了?”
小冤种跟出来告状,“窗户上的纸都不撕,待会儿怎么贴新窗户纸?”
这会儿的窗户,还是纯手工做的木头格子窗户,夏天用窗纱,冬天不让进风,就用透明度高的白色窗户纸糊起来。
这些都是温鱼陌生的。
等这些做完,温鱼才发现,她的活儿来了。
“地上的先别管,把该摸洗的摸洗摸洗。”
对没见过这场景的温鱼来说,她都无从下手,“那,我从哪里开始?”
小冤种翻了个白眼,顶着小后妈给做的帽子去奶那院儿了。
栾惟京把需要洗的门帘、沙发罩先拿出来,“从小屋慢慢开始吧。”
有老男人给安排,温鱼听话去做事。
栾惟京默默拆被子,把枕巾、枕套、床单都搁到了大盆里。
两床被褥是扫房前提前在院子里和门口树上分别扯了绳子晾晒的。家里有专门晾晒被子用的粗绳子,温鱼结婚的时候,温家特意给她准备的。
发现老男人居然去洗大件儿被罩啥的了,温鱼顿时加快了进度。
没多会儿,奶家显摆过的小冤种回来,推了小后妈的洋车,“我出去一趟。”
半大的男子汉了,栾惟京没说什么,继续洗洗涮涮,在几个大盆之间忙活。
相较于栾惟京的二八大杠,小后妈的小洋车更容易超控一些,就算要摔,他两只脚也能及时踩地上稳住。
小冤种琢磨着,姥家没有劳动力,他得过去。
家里头,温鱼都不敢想,要是栾惟京不做事,这些得忙到啥时候!
难怪了越是到过年的时候,村子里吵架的越多。
当大爷的男人比比皆是,宁愿在村头巷尾扯闲蛋,也不愿意碰一下家里的活儿。
因为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老思想里,洗洗涮涮就是女人家的事。
这会儿可没有洗衣机!光是看着晾在绳子上滴水的被罩,温鱼都头皮发麻。
她赶紧殷勤跑过去,“京哥辛苦了~”
捏捏肩膀,冲他笑笑。
儿子不在家,栾惟京直接来了句:“裤子脱了。”
温鱼,“……”
很好,他是懂怎么心疼媳妇儿的,知道怎么把媳妇儿气走。
温家堡
小冤种被几个孩子围的团团转。
“哥!我不弄坏,给我戴戴吧。”
“他手欠!哥别给他。”
“哥,我有报纸,你给我叠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