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啊?”
抬手摸上栾惟京的脸,温鱼脑袋空空地问,“完事儿了?”
她把酒醉后的难受当成了激战的不适。
栾惟京看着她,“我还没开始。”
这是睡一觉醒来,留存连贯性?栾惟京有点生气,气她不自爱,又有些替她担心。如果不是他,遇上别人,她是不是真的就这样把自己随随便便交代出去了?
在她的世界里,没真正品尝过销魂滋味的温鱼顺着栾惟京的话,抬手勾住了他脖子,“那你可得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别忘了做措施。”
不对,她是客户!
中间有那么一层阻隔是不是不太舒服?温鱼绷着脸问他,“你干这一行的,应该懂规矩吧?”
栾惟京腹诽‘哪一行’,很配合点头,“嗯。”
连鼻腔音都那么好听,温鱼直勾勾盯着眼前人凸起的喉结,“结扎了还是吃药了?”
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栾惟京越听越困惑,尚且不知道结扎一说,右手在小媳妇儿耻骨间游移,“吃药。”
情不自禁低吟,温鱼很享受这份放肆的快乐,“吃药伤身体,结扎多好呀,一劳永逸。”
她还聊上了,光线太暗的缘故,她没有注意到栾惟京越来越幽深危险的目光。
“当然了,你别听我这个不专业人士胡说八道,因人而异的。”心脏猛地一提,温鱼羞耻感受到了对方手指的温度,“那什么,主要你这职业在这里摆着,最好还是小心点……嗬呃!”
其实温鱼是紧张!在她的意识中,她是头回干这等出格的事,她故意说些没头没脑的废话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忽视掉马赛克部分。
栾惟京则是竖起耳朵听着外屋的鼾声。
儿子睡好好的,他也就放心让小媳妇儿发出动静了。
为了缓解尴尬,温鱼还积极主动找话题呢,“刚才你为什么不叫醒我?难道这也是咱们play的一环?”
像一个老江湖,故作轻松说着不在意的话。
距离不远的房子里,安抗美把温鱼送给她的礼物收好,打算等回去了再穿。
“偷偷摸摸干啥呢?”
栾援朝从外头回来,发现妻子贼兮兮在笑,悄声走了过来。
“管那么多干啥?见过你的老朋友们了?”
挡住栾援朝的视线,安抗美忍不住问他,“这么早就回来了,老相好没过去?”
栾援朝叹口气,四仰八叉枕着手臂躺到了床上,“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看出丈夫有心事,安抗美不再闹他,“咋啦?跟我说说。”
想了好一会儿,栾援朝才对安抗美说,“去之前,我兴致挺高的,觉得这么长时间没见,跟以前的哥们儿伙计们肯定很多话能聊。”
安抗美‘嗯’了声,并没有打断他。
栾援朝踢掉鞋子,屈膝双脚踩到了床上,“我以为,我们还能跟小时候一样,说说笑笑只嫌时间过的快。”
怎么可能一样呢?闭塞的小村庄,走不出去的人们,他们都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
而栾援朝当年有勇气离开这里,去闯他的天地,就已经说明和大部分人不同。
抬手摸摸栾援朝的头,安抗美跟着躺到了旁边,“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呀!小时候是一个阶段,学着长大又是另一个阶段。当了父母更上一层楼,每个人都要经历不同的阶段。等我们老了,你的很多想法肯定会变得又不一样。”
栾援朝的心情很复杂,他隐隐有些伤感,跟村子里的小伙伴没话说,这让他难受。
他不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谁,可是有两个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胆怯,他觉得自己或许该穿着破衣烂衫回来?
栾家老大的房子里,时不时能传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屋顶骤然晃动的瞬间,温鱼紧咬着下唇瓣,眉头轻蹙间掺杂着难以言表的娇媚。
栾家老二家,安抗美一下一下顺着栾援朝的后背,“每个阶段伴随你的人都不一样,随着你的认知和观念的改变,能走到一起聊到一起的人就不一样了,但是这不代表以前的朋友就不能再当朋友。”
栾援朝稍微平静了些,明明他比妻子大4岁,常常被开解的人却是他。
旁人只知道他在外头混挺好的,却不知道,他有多少无处诉说的苦。
“睡吧,明天不能陪你回娘家,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安抗美当即窝到了栾援朝的跟前,“成年都在我妈他们跟前,初二回不回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一年才见一次父母。”
初三去舅家,初四去姨家姑家,亲戚多的,还得轮流走一遍,商量着今年在谁家吃饭,明年在谁家。
很啰嗦,长辈们却乐意张罗,仿佛一年到头就在等这一天。
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最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洛松兰的嘴,村子里不少人家吃上了往年没有的汤——酸楂酪!
洛松兰把温鱼夸成了花,还愣说可没有跟别人比。
不管自己家吃还是接亲戚,几乎家家饭桌上都多了这道新鲜汤。除了苹果,大家还往里头加了些自己爱吃的,啥创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