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惟京不是啥毛头小子,承了季华西的情,没多问,找到刚分开没多会儿的罗吃水,叫人回家。
又找了栾三军和栾四民,过了四十多分钟栾惟京才到家。
温鱼在泡脚,已经准备睡觉。
一年四季她都保持着这个习惯,不泡就觉得少点什么。
小冤种则是把腰杆儿挺直,主动和他爹打招呼,“我知道错了,以后改。”
栾惟京扫他一眼,没搭理,先看小媳妇儿的脸色,“吃饭了没?”
“吃了。”
仿佛啥事都没发生过,温鱼应声回话。
栾惟京见锅里留有他那一份,知道栾纵添也吃过了,洗了手,去拿碗舀饭。
“不热一下?”
温鱼随口问了嘴,老男人说‘不用’,“吃点凉的舒坦。”
气温高,温鱼便没再说什么。
直到温鱼擦了脚进小屋,小冤种都没敢再张嘴说话。而没搭理小冤种的栾惟京,眼皮子都没抬起眼看儿子一下。
“爸,我真知道错了。”
小冤种心里发慌,还不如叫他爹揍他一顿呢!
突然有点想看他爹抽皮带的样子。
嘴巴里的鸡蛋韭菜花卷儿馍咽下去,栾惟京平心静气道:“知道就行,夜里去院儿里跪着,别影响我们睡觉。”
一来小媳妇儿在孕期,需要良好的家庭氛围和充足的睡眠,二来他刚进门就看到栾纵添在当屋跪炉渣,头顶着小板凳,已经是村子里最高规格的受罚模式了。
打一顿,只会叫小媳妇儿觉得自己有暴力倾向,还叫她难做。回头村子里传闲话,说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虐待栾纵添。
小冤种不知道他爹和小后妈各自的想法呀!他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不动,栾惟京都吃完饭了,小冤种还在琢磨该怎么哄小后妈。
栾惟京去小屋看小媳妇儿,悄悄问她,“还没消气?”
“人呢?”
温鱼原以为栾惟京要问问情况呢!谁知道后来她都竖起耳朵去听了,啥声儿也没有。
到底隔了一堵墙,温鱼有点憋屈,气老男人的不负责任。
“外边儿跪着呢。”
栾惟京话说的轻巧,温鱼掀开被子下了床。
站在小屋门口,温鱼问小冤种,“你就真的没话要说?”
季华西过来给她送洋车的时候,说了栾纵添崴脚。
当时温鱼趁机看了,没有问题,便没言语。
吃了饭,小冤种就自觉去跪着了,认错的话说了一大堆。当爹的不在,温鱼要连带着栾惟京一起教训的,就没当场发飙。
之前她接触的客户中,也有因为孩子问题而发愁的。她就时不时拉上几个同龄孩子的家长喝个下午茶,打个牌,一起听听过来人的经验。
后来有人说,把孩子当朋友相处,是最轻松也最有效的方式。
但是人家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感情,温鱼和小冤种之间没得比。
她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栾惟京的身上。
小后妈去而复返,小冤种啥也不敢再隐瞒,路上的心有余悸被无限放大,抬手摸大腿根儿,“闪着蛋了,疼。”
栾惟京,“……咋回事?”
“不是说崴脚了?”
温鱼朝着小冤种走过来,叫他起来。
这会儿知道后怕的小冤种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温鱼听得无言以对,“往后做啥事,能不能考虑考虑后果?”
小冤种的话音里都开始有鼻音了,“我当一会儿就画好了。”
“既然发现了和你预想中的有出入,那你就应该立刻回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温鱼就问他哪里难受。
栾惟京见都牵扯到命根子了,顿时要带小冤种上医院去。
“不用,我先看看。”
温鱼话音刚落下,老男人就变了脸色,“你看啥?!”
再是儿子,那也是男的。
而且跟他的年纪比起来,小媳妇儿和栾纵添更近。
横老男人一眼,温鱼出声道:“我之前经常闪腰啥的,知道怎么弄,你别瞎有意见。”
她判断,用再大的劲儿也牵扯不到那玩样儿,应该是腿根儿的筋出了问题。
腰和那种地方不一样,栾惟京不让,“你歇着,我现在送他上医院。”
到那儿都啥点了?再说了,现在的医疗水平,大腿闪筋能检查出个啥?
“把鞋脱了。”
温鱼掐着老男人的手背,叫他闭嘴。
问了小冤种的情况,捏了捏他小腿肚子,温鱼叫他坐在沙发上,把当屋的椅子搬过去,叫小冤种把脚翘在了椅背上。
“动动脚指头。”
小冤种额头上开始冒汗,“动,动不了。”
听着又想哭又想笑的,温鱼弯腰摸了摸小冤种的腿弯儿。
搬了把小椅坐到小冤种对面,温鱼抓着他的脚背,一手捏着腿弯儿位置,反方向巧妙掰了下,小冤种‘啊’地一声大叫,温鱼快速在足三里穴、太溪和昆仑穴按了几个来回,小冤种瘫在了沙发上。
“呜呜┭┮﹏┭┮,鱼姐,我往后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