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
小冤种正不好意思再麻烦蒋五星呢,听他主动说出来,他乐得顺着蒋五星的话道:“我还想叫你教我画画呢!我手笨,自己咋都画不好。”
正中下怀,省得蒋五星再找借口了,“好,我教你,但是我不白教。”
——
出了村子的栾惟京载着小媳妇儿先去了还没正式开工的内衣厂。
后半夜才回的季华西还在睡觉,从外头买了热油条回来的只惊鹤看见他们两口子,赶紧钻进去喊季华西。
“大哥,哥,老板和她男人来了。”
只惊鹤还当温鱼和栾惟京没看见他呢,使劲儿压低声音,着急晃着躺在草苫上的人。
平时碰上温鱼,只惊鹤也会乐呵呵打招呼,喊‘姐’或者叫‘老板’,今儿不是看到了栾惟京嘛,他打心眼儿里发憷。
季华西顶着鸡窝头出来的时候,栾惟京正四处查看着墙体的情况。
“咋这么早就过来了?有啥事?”
一般情况下,温鱼不往这边来,尤其她身子重,不爱跑远路。
季华西的话音里还裹着刚睡醒那股子鼻腔音,努力叫自己睁着眼睛,有种莫名的懒散野性。
温鱼回:“路过,顺便叫你去办件事。”
扫了眼换地方的栾惟京,季华西稍微清醒了些,“巧了,我正好有事问你。”
只惊鹤在旁边,一直想替季华西解释为啥睡懒觉。
“很急?”
温鱼问季华西,季华西说也不是非现在问不可,温鱼就说了她的诉求,“栾纵添昨晚遇见你们之前,实际上碰上打劫的了,那人没得逞,被他反应快给踹了。”
季华西认真听了温鱼的话,“你的意思,是叫我打听打听,那蒋五星家里的情况?”
温鱼偏头看他,“我能信你吧?”
脑子里都开始盘算叫谁神不知鬼不觉出马的季华西突然看向温鱼,“你问谁呢?”
拉着脸,季华西不悦道:“你这跟直接在我脸上扇巴掌有啥区别?”
他不指望温鱼拿他当多有情有义的人看,不看在钱的份上,就冲她在他娘去医院,需要一大笔钱救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拿出来那么多钱,他都记温鱼的恩!
当然了,恩不能管一辈子。只要温鱼给钱,他就给温鱼干一辈子。
“行了,你等信儿吧。”
温鱼反倒尴尬起来,“我就是随口说说,交代弟兄们,别声张。”
又是这句话,季华西有点恼火,“我的人,我敢打包票!你放心,我也不是啥人都留在身边用。”
自打接了温鱼的事,他肩膀上就有了责任,往日里他睁只眼闭只眼容得下的家伙,都被开始严格要求了!如果达不到标准,他就叫人另谋出路去,别再跟他混。
他年纪小,没栾惟京那样的魄力和气势,但也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混出个人样儿!
回头进去,把草苫卷了卷立在墙角,出去了。
只惊鹤脑子有点不够用,也不知道他大哥这算不算和老板吵架。
但是他知道,有些话不快点说,就错过那个机会了。
“姐,华西哥昨天夜里送栾纵添回去之后,又跟我们一起在皇子村溜达了好一会儿。下雨了他不放心,在外头转,后半夜才过来,就、就多睡了会儿。”
正巧今天负责看守厂房的俩人结伴过来,看见门口的洋车都谨慎了些。
看到温鱼,一个个脸上堆满了笑。
“姐。”
“温鱼姐。”
瞧着只惊鹤脸色不大对,俩人都站到了温鱼对面,跟等着被训话的学生似的。
他俩还想着,今天他俩也没有来晚呀!是按照大哥要求的时间。
实际上这边儿现在啥也没有,温鱼没安排这些,都是季华西想到的。他怕有人搞破坏,在这里做恶心人的事儿。
发现他居然还给大家制定了规矩,温鱼心道男二果然没有白白拉拢,“等正式开始上班,可就劳烦你们多上心啦。”
半大小子们顿时绷紧了神经。
“放心吧姐!”
“厂子在我在!”
栾惟京从里头出来,看见小媳妇儿和他们有说有笑,面不改色走了过来。
“咋样?”
当着人的面,栾惟京公事公办的口吻回小媳妇儿:“今年雨水少,还不错,快的话过一两个礼拜就能开始粉刷。”
厂房,不是住人,有人说毛坯就能直接开干。
可温鱼是做长久打算的,到时候掉灰啥的都受影响,索性来个彻底。
还有人说风凉话,到处跟人说他们瞎讲究,厂子就在那里,还不叫人赶紧进去挣钱。
但凡知道谁这么说,温鱼就把人默默拉近黑名单了,再缺人也不用。
别人不清楚,栾惟京最知道,墙体没有干透,潮气重,住在里面会导致关节炎,这都是隐形的危害。
粉了墙,再通风晾晒一段时间,就能往里上缝纫机进人了。
他可不想小媳妇儿还没干几天,就有人病了,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内衣厂子,还真叫栾纵添说对了,栾惟京把洋车往镇子上骑。
温鱼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