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向着你吗?”
连吃个烧鸡都要偷偷摸摸,温鱼不怕把话说重了,“你搞清楚,他那是在他妈和你之间,选了他妈。”
“这都是小事,我不在乎。”
白白的话没刚才那么坚定了,温鱼想起了先前栾惟京的提醒,“没人能替你,好赖都是你自己选的。”
结婚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轻巧。
她点到为止。目前来看,白白还算有自己的立场,没有受耳根子软的姚子恒影响。
如果让她发现白白是个拎不清的,那她会立马做出决断。
“行了不说我,你最近有没有去医院检查?”白白抱着温鱼的手臂,小心翼翼摸着温鱼的大肚子。
她俩在屋里说悄悄话的时候,蒋五星走神,在想栾纵添小后妈刚才的话。
她说‘多谢五星同学’,栾纵添给钱,她也谢?
“这里再换个颜色是不是更好?”
小冤种已经想独立完成了,有了自己的主意。
蒋五星觉得自己不适合教人,因为他发现他已经有些受不了把所有颜色都想用一遍的栾纵添,“颜色太多反而累赘,不必画蛇添足。”
小冤种兴趣正浓,“那我再画一张新的!”
蜡笔怎么少那么多,栾纵添压根儿就不问,蒋五星坏心的想,是不是他爸和小后妈都跟他一样,人傻钱多。
——
今天洛松兰在那院儿烙擀馍,烙差不多了才叫栾四民过来叫温鱼。
就怕小娇娇儿媳妇要替她干活儿,她可舍不得。
“鱼鱼,来,看看你想卷啥菜,妈给你卷。”
温鱼还是头回见到这种饼,薄薄的一层,桌上摆了好几盘菜。
“妈!这都是您提前准备好的?!”
炒好的茄子、冬瓜、四季豆,还有现在很少上桌的扫帚苗、苦菜和苋菜。再看,还有一点过去老百姓会吃的灰灰菜。
这可不少。
小老太一看,还有最稀罕的没端出来,“还有还有!你先拿筷子尝尝味道。”
屋里热,就在院儿里做饭,刚才刮了会儿风,有树叶往下落,就端到了屋里。
落了俩,小老太端出来,献宝一样,“猜猜这是啥?”
温鱼还真不认识,看着像蒜薹,但是又比蒜薹软一些,“晚熟的菜?”
栾四民在一旁骄傲道:“嫂,那是红薯藤!我从地里掐回来的!”
温鱼只知道红薯是土里长出来的,可她没见过能长出红薯的苗啥样,扭头朝着栾四民竖了个大拇指。
嘴快的小叔子被夸,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这个是红薯叶,也是妈炒的。”
把一起端出来的菜往温鱼的面前推了推,栾四民提醒她,“和茄子一起吃,香到你吃了一个想两个!”
洛松兰给小娇娇儿媳妇卷了个,教她一手捏着最下面,一手捏着中间,这样有汤汁也不会流出来,“趁热吃。”
这么一看,有点去吃烤鸭,小饼卷肉那感觉了。只不过这饼比她的脸还大,里头都是美味的家常菜。
吃擀馍的精华就是卷菜!还能配辣椒,那才叫香!
小冤种吃了俩,坐到了火跟前,用专门转擀馍的小铁劈一挑一挑,让擀馍受热均匀,肆意翻飞。
小铁劈也是温鱼没有见过的,长长的有三十多公分,防止烫手,拿着带挂钩的一端,像剑一样,又没那么宽,只有一指多宽,不锋利。
“熟了,挑下去。”
洛松兰已经擀好新的,欣慰着好大孙眼里有活儿。
小冤种却把擀馍翻了个身儿,没挑下,“奶,再烙一会儿。”
烙着烙着,洛松兰知道好大孙要干啥了,“哈哈!对,多烙一会儿。”
烙时间久了,就成了焦脆无比的美食。
等栾闰文从外头回来,大家开饭。
栾惟京没有点儿,偶尔耽搁回来晚也是有的。婆母这院儿给他留了饭,吃过后,他才回家。
前脚栾惟京进门,后脚罗吃水就喊了栾纵添。
栾纵添伸着脑袋往外看,“叔,干啥?”是不是找错人了?
罗吃水没打算进屋,“走呀!摸知了去!”
夏天都穿的薄,自己在家穿的随意,小嫂子还怀着孕,他就不进去招人烦了。
栾纵添听其他小伙伴儿说过摸知了,他没去过,“这会儿去能摸着?”
罗吃水带着任务来的,一把搂住了小冤种的肩膀,“这会儿正好!马知了正脱壳呢!挨着树找,运气好一棵树上能摸两三个呢!”
这是大实话,罗吃水不哄人。
“就是,小添,外头现在可凉快了,多出来玩儿玩儿。”罗吃水不是自己来的,还喊了人。
栾惟京在烛光摇曳的屋里不说话,温鱼还奇怪呢,他咋不出去看看?
不是他的哥们儿?
外头,小冤种迟疑,“我去拿手灯。”
“行!再拿个小兜,把摸到的知了都装里头,回头放火边一烤,全是肉。”
没吃过知了的小冤种,“……”
和罗吃水一起来的已经嘴馋了,“哥,喊上京哥一起吧,把路边儿的全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