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遇青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就是他作为老大,要有男人的担当。
哪有叫小孩子陪他出门的道理,“不、不用,我还不着急去。”
他来之前,甚至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答应那么好的条件。他就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么好的事。再者,他怕自己出去了,家里没有个顶事的人。
心里头憋了太多太多的话,温遇青一股脑语无伦次倒给了小妹。
“他们说是一礼拜,我害怕有人趁着我不在家过去找事,到时候叫你三哥辛苦几趟,歇在家里。”
温仁章虽然也在家,到底上了年纪,真碰上什么事儿,腿脚都不麻利。
“眼瞅着就该交公粮了,还得忙几天,你跟惟京说,这边别着急,等家里头交完了,我和你四哥他们来招呼。”
老大哥真是啥都想到了,温鱼这阵子不出门,都不知道还有交公粮这样的大事。
老农民一年到头忙啥?忙的就是交公粮的日子,余粮可以换点钱。
“行,那我跟栾惟京说说,他出门办事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到时候咱两家错开,能互相帮忙。”
听到他们说话,蒋五星想到了在蒋家出力不讨好的日子。
今年没有他这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在,蒋家指不定闹成啥样。
——
栾惟京按照皇子村史村长给他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买走蒋五星长命锁那人的工作单位。
说是当初妹妹商香读看中了那个好看的长命锁,当哥哥的商保国出了钱。
商香读先回城,后来没有和村子里联络过,倒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商保国又写了信,给皇子村干部们寄了不少城里的稀罕玩样儿。
朝夕相处的,多少有点感情,商保国在信里说了他的情况,让村子里的人有事找他。
算是个重情重义的。
“商保国?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他不在这里干了!哥们儿做生意,挣大钱去啦!”
看门的是个年轻人,瞧着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家里什么关系,愣是找了这个工作。
“我倒是想跟那小子一起出去闯荡,关键我爹妈是真把我往死里打呀!”
好不容易逮到个能聊天儿的,柳筠彦抓住栾惟京恨不得扯到天昏地暗,“你找他干啥?”
柳筠彦弯腰掏了一把瓜子,从里头出来,朝着栾惟京伸手,示意他一起嗑,“我们俩发小,他啥事儿我都知道,你只管问。”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栾惟京觉得这人和栾纵添能趣味相投,“我还真有事儿想麻烦兄弟,要是能告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那……感激不尽。”
柳筠彦嗑着瓜子,嚼巴嚼巴咽进去后,朝着栾惟京稍微靠近了些,“老实说,你是不是要债的?”
栾惟京,“不是。”
“那你是哪儿过来的?”
柳筠彦没有特意上下打量栾惟京,他却默默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栾惟京收回刚才的可笑想法,这人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比普通人心窟窿眼儿多多了,五百个栾纵添到他跟前都不够使。
“皇子村。”
栾惟京只说了简单三个字,谁知道柳筠彦还真瞪大了眼睛,“我的老天爷!”
瓜子也不嗑了,装兜里,他绕着栾惟京转了两圈儿,“你是那小子下乡时候的老乡?!”
先是激动了半天,柳筠彦忽而再次凑近栾惟京,向他打听,“那你跟我说说,他在那儿有没有私生子?”
栾惟京,“……”
柳筠彦见栾惟京没反应,退而求其次,“媳妇儿,谈过的对象也算!”
栾惟京一无所知,仍旧闭口不言。
柳筠彦抓头,“奶奶的腿儿!他还真没有乱搞啊!”
对方能知道商保国下乡的地方,不代表他就真的和商保国是朋友、发小。栾惟京保持警惕,“说的那么像回事,你不还是说不出来他现在人在哪?”
正懊恼自己缺心眼,那么多下乡兄弟,为啥只有他被村姑给蛊惑的柳筠彦听了这话,顿时不干了!
“你怀疑我?!”
栾惟京做出要走人的样子。
柳筠彦当即追了几步,“你等等!我非叫你心服口服不可!”
往里跑去,柳筠彦扯着声儿招呼栾惟京,“站着别动!”
栾惟京等了会儿,柳筠彦骑着个洋车出来,有人替了他的班。
这就是个不拿这份工作当回事的纨绔,栾惟京接触过这类人。
家底厚,随便怎么折腾都有人兜着。
“走,带你去个地方。”
不多会儿,栾惟京就跟着柳筠彦来到了某家银行。他不是办业务,里头有人看见他,赶忙迎了上来。
“我打电话。”
对方还没张嘴,笑脸先摆出来。柳筠彦走在前头,径直朝着领导办公室的方向。
迎上的人停在那里,“开着门呢,您直接用就行。”
而后栾惟京就听到他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话,招呼他,“你来,香香肯定能证明我不骗人。”
走向电话的几步路,栾惟京脑子里思索了不少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