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也忙得跟陀螺一样。
栾纵添骑着小后妈的小洋车载着奶买食材回来,当爹的栾惟京下了地。
温鱼叫小冤种看着弟弟,她去给婆母打下手,立刻换来了便宜儿子的一个白眼。
“你?拉倒吧!不是不让你碰冷水?”
这都是洗洗涮涮的活儿,“别你啥也没干,我还得伺候你。”
家里都习惯温鱼干啥都用温热的水了,小冤种加入了备菜的行列。
“哥,我都出月子了,再说了,这是夏天!”
知道她多想念透心凉的冰水不?
小冤种反正不叫她干,“你赶紧歇着。”
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吃了奶,也换了尿布,这会儿正打瞌睡呢。
把婴儿床放在扭头就能看见的屋门口,温鱼洗了手,朝着婆母走了过去,“不叫我干点啥,闲得慌。”
洛松兰笑笑,给她安排了轻巧的活儿。
做饭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幸亏家里还有小冤种和五星同学。
洛松兰早就发现了,大孙子熟练的很,做起事干净利落!五星也不差,就是个头小了些,看着羸弱。
为了不让小后妈多做事,小冤种手脚快得飞起!忽而发现他奶在瞅着他笑,小冤种当即红着脸解释,“奶,我在家平时可是啥也不干!”
洛松兰低头切菜,“是是,我们小添上手就会。”
嘴角的笑哟,咋都掩不住。
家里有现成的方桌和长凳,都是栾惟京经常往家里带人准备的。
杂物间里有搁方桌的十字形支架,不用的时候折叠起来靠墙放,用的时候打开,把桌面往上面一放,一张能坐八个人的桌子就搞定了!
温鱼准备这些,拿碗数筷子啥的。
这些日子不出门,温鱼都不知道收麦子的场景有多震撼。
“我好像闻到什么味道啦!”
温鱼站在院子里吸了吸鼻子,洛松兰笑着道:“这是打谷场那边飘过来的!是麦灰的味儿,别老闻,当心呛住。”
顿时充满了好奇,温鱼也想出去见识一下,“妈,我现在是不是能出门儿了?”
小娇娇儿媳妇在家里憋了一个月,她说啥小娇娇都听,小老太这心里头再也别提多待见了,“能!就是这会儿路上都是农忙的人,别叫人磕着碰着。”
有的为了少跑几趟,平车上的麦子能堆几人高,拉车的人完全就看不到旁边的路,只留前面的视野。
不多会儿,栾惟京骑着洋车回来了。
“你咋这么快?”
洛松兰问了一嘴,有心说:给咱家干活儿,你不能当甩手掌柜呀!那就太欺负小伙子们了。
栾惟京把洋车支好,“平车太慢,我去开拖拉机。”
拖拉机车头在队长家放着,队里有啥任务或者大活动的时候,才会用。
好比去交公粮,队长就会找人开车,把队里所有人的拉过去,比其他村子方便多了。
个人要用的,还没有过。
不过小娇娇儿媳妇在这里,小老太也不打击老儿子的积极性,“那你去问问。”
栾惟京心里有数,“嗯,人多干的快,都堆不下。”
也是想叫季华西他们赶紧干完了滚蛋。
这话,老男人没说出来。
不多会儿,温鱼就听到了‘突突突’的低沉轰鸣声。
小冤种对这个声音熟悉呀!
“我爸真把摇把拿来啦!”
不止呢,小老太也脸上有光,“那是把拖拉机车头开过来啦!添添,小星,快去招呼,把车斗装上!”
俩男孩子跑的飞快,温鱼眼巴巴想跟去看,洛松兰道:“我看着孩子,你也去。”
好家伙!
就是温鱼最开始来,夜里躲栾惟京,她藏身那个车斗。
婆母家对门奶奶家房后放着那个。
车斗朝下挨着地,就是个大挂钩,其实俩男孩子也没出多大力,车头和车斗就连接到了一体。小老太就是知道孩子们喜欢这个,叫他们出来玩儿。
按照温鱼的理解,就跟突然有个跑车出现那种感觉一样。
栾惟京坐在拖拉机上看着笑嘻嘻的小媳妇儿,温鱼当即朝着老男人竖了个大拇指。
真他妈帅!
咋有人开拖拉机都那么养眼呢?
没熄火,栾惟京说话都得扯着声儿,“回吧,我直接把麦子拉去厂子里!”
打谷场这会儿是没地方的,反正都借了拖拉机,他索性跑远些。
对季华西他们来说,更减轻了工作量。
人拉车和车开着跑,完全没有对比性。
十来个大小伙子们只管闷头割麦子,还把平车借给了罗吃水。
村东头也有打谷场,罗吃水几个兄弟们往那儿一站,没地方也会给他腾出来点地方。
东头离地近一些,栾惟京叫他一起装车的时候,他就拒绝了。
晌午,已经收了多半儿的栾闰文难得脸上有笑,平时吃饭不说话都忍不住说两句,“放在以前,咱们这就叫交皇粮。从古至今,种地交粮,天经地义!”
看得出来,为了国家为了集体,小老头儿觉得特别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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