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这样的婆母,毫不夸张地讲,真是修八辈子福都不一定能碰上的。
温鱼没有对比的意思,也知道温家和栾家条件不一样。但是日积月累中,她的心不自觉会偏更向着她的。
“好鲜啊!闻着都叫人流口水。”
温鱼拿出个碗舀出两勺汤,转着碗凉了会儿,递给婆婆,“您尝尝。”
小老太没跟她客气,端起来一口闷,“好喝!回头我再多问问,看谁家还喂有肉鸽,说是乳鸽最有营养,回头咱一礼拜整一只吃!”
“妈,老地主家都没这么吃的,您快别问了。”温鱼拿起筷子就要把肉给分了。
“你干啥?”
小老太上手制止小娇娇儿媳妇,“鱼鱼,这是特意给你吃的,你谁也别分他们。”
看着亲孙子和懂事叫人心疼的五星,小老太笑着道:“我可是老早就跟人打了招呼,今儿是赶趟了,人家才给咱留一只乳鸽,都是鱼鱼的,你俩听见了没?”
小冤种睨了眼小后妈,“跟她说呀!跟我说啥。”
他是真不嘴馋,知道小后妈要喂奶。不管是条件好还是生活没那么滋润的时候,小冤种都不贪口腹之欲。
蒋五星更别提了,“奶,听说山上有野鸽野兔还有野鸡,学校放假了我和添去山上打。”
大家都想让温鱼吃好一点。
“别别,咱这里天儿好了虽然能看见山,实际离远着呢。”温鱼赶紧让他们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再说了,现在卖啥的都有,又不是缺吃少喝的时候,我都要胖成球了。”
扭头把装好碗的烤鸭双手端给洛松兰,温鱼赶紧说:“他俩今天下学路过温家堡,我三哥叫人捎的,我妈分出来一半,您和爸尝尝。”
小老太一看,案板上还有,乐呵呵接过,“成!那我就沾沾光。”
小的自己在婴儿床里咿咿呀呀,洛松兰逗弄了会儿,就回那院儿了。
“呵,你不也赶紧给奶分一半?”
婆母前脚走出去,小冤种后脚就开始说温鱼。
温鱼几多无奈哟……
“添呐,鸡毛蒜皮里的小细节也是很重要滴。”
印象深处里,有位忘年交的客户对她讲过,儿孙们都特别孝顺。只有一次,儿子一家去外面吃海鲜没叫她,她心里介意、难过了很久。
“不就是几块肉和骨头?”
小冤种还是无法理解,温鱼抬手拍了拍小冤种的肩膀,“这过日子吧,不管大事还是小事,得看当事人计较不计较。”
后来有句话不是挺火的嘛--一个家庭如果突然变得不亲了,那是因为原本吃亏的那个人不愿意再吃亏了。
拿个筷子送个碗,诸如此类的小事,都能成为导火索。
而小冤种,是极品圣父级别的,原本吃亏那个人来了都得管他叫一声‘祖师爷’。
“宝儿,以后你能以自我为中心,可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按你高兴的来。”
懂事和善良不是被伤害的理由,倘若有一天别人说小冤种,以前你那么听话那么心疼人,越长大怎么越自私,那温鱼也绝对站在他的背后支持他,鼓励他!
“发什么神经?!”
小冤种满脸的不理解,对牛弹琴的温鱼,“没什么,就是无病呻吟一下,你不用搭理我。”
成吧,现在的小冤种不偏执不怀疑自己,他单纯圣父心,遇到校园文里搞np那个女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晚上还有别的要吃,一大海碗的炖乳鸽温鱼是真吃不下,叫俩大的帮她解决了点。
温鱼不知道的是,今早栾惟京走的时候,小老太看见他了,还把老儿子骂了一顿。
但是吧,那嘴角的笑咋都压不住,赶紧跑了好几个村儿,才弄了一只乳鸽回来。
没法子,昨天夜里从破庙回来,没机会洗,等小冤种和蒋五星出门上学,栾惟京才给小媳妇儿热了水照看着孩子让她简单洗了洗。
——
又小半个月过去,罗吃水都以为他的房子要盖不成的时候,他在附近看到个鬼鬼祟祟的女人。
有点眼熟,可是他猛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祝译找他说话,罗吃水才冷不防想起来祝译家收留过那个逃荒女!
得亏了罗吃水对祝译了解,知道他不是玩儿这种花花的,忍住了没问。
耐心换来的,就是某天夜里,罗吃水发现了姚子恒的再次摸黑行动。
逃荒女心里挺没底的,她最近光顾着躲祝译了,怕被认识的人发现。
她挺感激祝译给她钱管她吃喝,让她照顾他父母的。
只可惜他父亲对她动手动脚,他母亲厉害,容不下她,把她赶了出来。
其实姚子恒看见过她两次,每次都装不认识,逃荒女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她看见这些工地上的人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她觉得自己兴许也可以。
“磨蹭什么?还不跟上!”
月黑风高,姚子恒没好气对距离自己一大段的逃荒女低嚷。
逃荒女快步追上去,知道附近安全了,主动抬手去抓姚子恒。
别说和祝译他爹比起来,就是在逃荒女的眼里,姚子恒也是个很出挑的男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