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回力夫妇决定留在内衣厂工作。
最近陆续开始大规模收玉米,厂子里不少人请假,温鱼索性放了几天假,让大家踏踏实实农忙。她也借此机会和张连胜夫妇俩讨论些接下来的计划。
镇子上的人大多不是农业户口,也就是村里人说的‘市民户’,不用耕地。
“我俩明儿个就往大城市里跑一趟,这好东西,指定受欢迎!”
张凤悟现在做梦都在和人打交道!老板这么信任他俩,他们两口子绝对不辜负温鱼。
而张连胜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儿,头前还有些不自在,男人的内裤还好,女人的胸罩和小裤子,他都不敢看。
自家媳妇儿训了一顿,他才醒悟过来。
这对他来说是啥?都是钱呐!
彻底不扭捏,张连胜脑子里已经有了要找的对象。
这些年他们俩也不是白忙活的,肯定比寻常人结交的生意人要多一些。
知人善任,人尽其才方能事半功倍,利益最大化。
温鱼和他俩谈好了基本工资和提成,安排好出差,便回了家。
半道儿路过个新开的蛋糕店,老远就闻到了鸡蛋糕的香气,刚新鲜出炉的,温鱼买了些。
直接称了三兜,温家堡留一兜,温鱼去了婆母那院儿。
“妈,往后不用去市里就能吃到鸡蛋糕啦。”
公爹和四民去地里了,这两天栾惟京也在家里收玉米。把小洋车支好,温鱼提着鸡蛋糕进了屋。
小老太贼捧场,“我说呢,咋这么好闻。”
在洛松兰这里,永远没有‘乱花钱’这一说,“给温家堡了没有?叫你爸妈他们也尝尝。”
温鱼从婆母的手上接过小奶包,“给了,刚去过,您快趁热吃。”
再难找到小老太这样的婆母了,有时候她想到的都比温鱼多。
“对对,不敢把温家堡那边儿忘了,你大哥有啥都往咱家拿,咱也不能忘了他们。”
别人稍微好一点,小老太都记在心里头,温鱼忍不住笑着道:“妈,我总算是知道栾纵添随了谁。”
小老太去洗手,“添添咋啦?”
温鱼,“啥都想着别人啊!心善到没边儿。”
洛松兰乐呵呵擦了手,“温家堡咋能是别人?那是把你拉扯大的爹妈,孝敬老人是天经地义的,就跟我们养你们小一样。”
温鱼想了想,“胡同最后一家的兄弟三个就不孝顺。”
小老太当即表示,“他们家的孩子不孝顺就对了!那是他活该!年轻的时候把妻儿老小都撇家里,自己在外头逍遥自在,老了回来找孩子们养老?呸!他怎么那么大的脸?!”
温鱼笑笑,“就是,没啥天经地义的。”
给小老太拿了一个热腾腾的鸡蛋糕。
手臂上的栾粮临小朋友睁着眼睛,小老太接过了鸡蛋糕,朝着小孙子道:“对喽~搁啥时候,都没有啥是天经地义的。”村子里能像她们婆媳俩这么想的不多,主要是有些人眼看着就要老了,怕孩子有样学样。
有的是人对那三个儿子指手画脚,骂他们丧良心。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瞧瞧,还是咱家和和美美,没那么多腌臜事。”
日子都是自己在过,关于温家堡那边儿,洛松兰不再说那么多。
“我还是头回吃热的鸡蛋糕!”
咬一口,洛松兰对小媳妇儿惊喜道,“好吃!”
温鱼抱着小奶包开始喂奶,“可惜爸他们没在家,吃不到热的。”
洛松兰把自己的放下,拿了新的掰开,让小娇娇吃,“一会儿我拿鸡蛋糕放盆儿里,用盘子、抹布盖着。”
给家里人留饭,为了保温通常都这么办。
温鱼就着婆母的手吃了鸡蛋糕,“离咱们不远,回头我去打听打听他们每天啥时候做,咱就买热的吃。”
这边话音还没落下,温鱼好像听见了喊声。
影壁墙最边沿,皇甫淑珍伸着个脑袋,往里看着,小声又叫了声,“小妹?鱼鱼,你在没在?”
她要是再快一点,就不会和妹妹错过去了!婆婆说小妹刚走,结果她追到家,也没看见人。
皇甫淑珍坐在门口等的时候,有下地的人和她搭话。给皇甫淑珍紧张的,都不敢吭声儿,紧紧贴着大门站。
人家见她怪有意思的,主动告诉她,“找这家人,你去胡同第一家问问,那是添添他奶家。”
英俊大外甥的名儿,她知道!这不,悄么摸了过来。
可是皇甫淑珍只给妹妹带了东西,没有拜访长辈的,她不好意思。
“先回去?”
嘀咕着自言自语了声,皇甫淑珍摇摆不定,“可是我想见妹妹呀~”
愁人。
温鱼听了听,又没声儿了,寻思着八成是自己幻听。
“咋啦?”
小老太瞧见,问了一嘴,温鱼就说呀。
“我出去看看。”
洛松兰是个行动派,往屋里瞎猜,不如走几步路。
皇甫淑珍蹲地上正犹豫着该怎么办,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还真有人。”
洛松兰拔高了音调,招呼低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