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瞅了眼庄秋分他奶在哪里坐,小老太下巴往那边抬了抬,“喏,她孙女。”
庄老太温鱼见过两回,对面坐着的婶子道:“还能是谁?就是给你们家三军说过没成那个。”
小冤种,“四叔说——”
他话没说完,蒋五星在桌下头踩了他脚。
“你干啥?”
明显蒋五星不叫他继续,小冤种问完蒋五星,起身朝着他水叔走了过去。
温鱼眨巴眨巴眼,没闹明白这哥俩在打啥马虎眼儿。
洛松兰笑着转移了话题,轻拍着小娇娇儿媳妇的手,示意她回家再说。
到底在外头,哪怕关系再好的老姐妹,保不齐谁传话传岔了,给自己找麻烦。
罗吃水那桌,现在除了他,别的人都很不自在。
“水叔,我跟星得去学了,那边有空位,你们这边……挺挤的,你要不要去我奶他们那边坐?“
庄秋分和罗吃水中间都能塞俩小孩儿,小冤种只当看不见。
好大侄能走这一趟,罗吃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一个成年男人过去干啥?又不是没脸没皮的小学生。”
小冤种将视线落在了庄秋分和她堂妹的身上,“小的就算了,这老姑娘咋跟你坐一起?”
罗吃水默默给大侄竖了个大拇指,“说到了点子上。”
通常情况下,小冤种是不会对谁这么大敌意的,可是……这女人先是被他三叔讨厌,又被四叔躲,现在竟然和他水叔坐一起,咋看都不对劲呀!
水叔没他三叔聪明,没他四叔滑头,肯定会吃亏,他得帮。
并不知道他在琢磨啥的罗吃水,“行了,你该干啥干啥,我这里没事。”
指桑骂槐爽了,他胃口都好了。
还有好几道菜没吃呢,他可得把掏出来的钱吃回来。
他不像别人家,一来好几个人。
小冤种见他水叔应付得来,其余几个脸色都不咋好看,作罢,回了他那桌。
中间陆陆续续上了八小碗儿四个大碗,又上了四个甜口的,这席才算结束。
席面用八命名,也是有讲究的,象征成双成对,喜事逢双。四为基数,为着事事如意,四平八稳。
最后一道甜米吃过,寓意着新婚夫妇的日子甜甜蜜蜜。
喜宴结束,大家都要起身走人时,尤玉蓉挺着笔直的腰杆儿走了出来。
“吃好喝好,不足之处还得多担待。”
“马马虎虎,就一般家常菜。”
“花不了多少钱,她公婆待见她,对闺女满意,还非要上酒。”
“满意不满意也就这样了,往后就成别家的人了。”
男方母亲出来一看,鼻子险些没气歪。
要不是还有自家亲朋好友,她都想撂挑子走人!
看谁脸上没光!
她一个丈母娘,来这里摆什么威风?当他们家人是死的吗?
这还只是个乡长,不知道的,当她自己是个多大的官呢。
尤玉蓉确实心里挺不服气的,洛松兰身为她的手下败将,就得看着她光鲜亮丽才可以!
她无法想象,如果她不来,赵辞礼会做出什么幺蛾子。
哪怕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偶尔赵辞礼喝醉的时候,仍旧会把她当成洛松兰哭诉衷肠。
她就是死,也不会给他俩机会!
为了坐稳她乡长太太的位置,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更为了彰显她的与众不同,尤玉蓉把野心全写在了脸上。
“谁说不是,孩子她婆婆非要请我过来看看,这下我也就放心了,知道她不会受委屈。”
这话传到男方母亲耳朵里,同样强势的女人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儿‘呸’了声,“真是不害怕她当年干那些好事被人捅出来?!”
儿子非要稀罕人家闺女,她也只能顺着。
等日子长了,看她还能咋编排。
闺女都嫁到她家了,尤玉蓉的手想伸,也得看她答应不答应。
为了赌一口气,尤玉蓉丝毫都没有考虑过嫁人的闺女,觉得自己扬眉吐气的不行。
反观洛松兰和温鱼他们这边,婆媳俩还想到了新的生财之道。
“鱼鱼,学校还有教弄头发的?她们几个说了,找你弄头发,都给钱,不白叫你弄。”
她可是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那可不是容易的。
温鱼骑着小洋车载着婆母,“妈,这话就外道了,我不知道哪个姨哪位婶子跟您关系好,要是有推不掉,您又不待见的,咱再狮子大开口吓唬她。”
小娇娇儿媳妇啥时候都跟她一条心,还想着给她长脸,小老太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小冤种和蒋五星这边儿,还没上课,他俩刚把洋车支好,怕迟到早就吃席提前来学校的人围了过来。
“栾纵添,你后妈那么年轻啊!”
小冤种毫不犹豫,“那是!好看着呢。”叫他们羡慕羡慕就行了,免得被别人家爹惦记,小冤种紧接着道:“别看个头不高,本事大着呢!啥都会干,饭做的好吃衣服洗的又干净又香,还能照顾弟弟,家里更别说了,安排的……井井有条!”
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