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的温振中脑瓜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鬼机灵温向党其实听懂了,但是有他哥在前头顶着,到时候他再说几句好话,就不会有啥事。
温栋梁见大堂哥二堂哥没有彻底打消念头,接着对三堂哥说:“我爸爸还说了,省得小刺猬记吃不记打,要把他手脚都绑起来,吊起来挂着。”
皇甫淑珍眉头紧蹙,只觉得三弟好凶啊。
“栋梁你说的不对,小刺猬没有手。”
被在大梁上吊过的温振中,“……”
一股脑跑回来,他夺过三弟手里的绳儿,笨拙掏出最基本的步骤。
虽然几个小家伙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但是这个年代的堂兄弟们之间,还是很亲近的,叫人都是直接按照年龄‘大哥二哥’这样喊。
哪怕不是同住屋檐下,也有着血浓于水割舍不了的亲情在。
温向党实在不情愿玩儿女孩子的把戏,索性跑去了他奶跟前,“奶,我给你扇火。”
正用好好的,高胜英可不敢叫他乱来,“这里没你的事,去找耀耀他们。”
温向党只当没听见,洗了手,伸开给高胜英看,“干净了,奶,我能干点啥?”
——
温鱼在温家堡忙碌这阵子,栾惟京也没闲着,大部分时候晌午不回家吃饭。
两口子都不是喜欢把啥拿到明面儿上说的性格,谁也不多嘴。
温鱼知道栾惟京有他的计划,而栾惟京呢,则是知道小妻子不容小觑,只能更努力,才能防止她说踹了他就踹了他。
通过小半个月的努力,温遇青的塑料大棚完成。降温的傍晚把草苫放下,太阳出来,棚里的气温升上,再把草苫卷起来。
刚开始温鱼也没有实操过,全凭温遇青慢慢摸索。
每个草苫和塑料布之间都压着两根蓝色的扁平指宽硬塑料绳。这种结实,耐用,还不伤塑料布。而草苫子上头,压着成人拇指粗的麻绳,用来站在主体墙最上头拉出那两根可以调整角度的绳子。
没有经验的人去收,草苫会歪,说不准还会把草苫漏掉。不熟练的阶段,经常会发生眼看着草苫快拉到顶了,‘哗啦啦’一下子,又滚了回去的场景。
大棚长十二米宽七米,中间跨度大,只能靠绳子卷草苫。这是一个繁琐又每天必须重复的事。一个草苫也才一米左右,一个大棚上面,至少十五个草苫。
要保证密封性,中间就不能有缝隙,草苫与草苫之间得互相压着。
所以这就要求竹竿必须结实,水泥柱也得牢固,都得支撑上面草苫的重量。
一次投资还挺大的,要是爱惜些,塑料布多则能用三年。要是不心疼,那就不好说了。
大棚里头专门有个温度计,用来时测棚内温度。
这两天,温遇青已经在育苗,这礼拜天小冤种估计是又有事情可做了。
栾四民的衣服摊子也摆了起来,学习回力夫妇俩的经验,他先上集会新鲜了阵儿。
回力嫂子张凤悟建议他去镇子上,固定一个位置,他闲不住,想哪里人多凑哪里。
栾四民有眼光,进的货还高档,卖便宜了他不挣钱,要多了,村里没收入的大部人舍不得。
没几天,栾四民就奔了镇子上,特意叫人焊了个架子,用来挂衣服展示。
几天下来,还小有成果,每天都能有收入,这给栾四民高兴的不行。
他拿有男装也有女装,发现女装卖的快,而且小姐妹们会给他转介绍客户,这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东西卖差不多的时候,栾四民拿着他卖衣服的钱找了他大哥。
“哥,看看,这是本钱,这是挣的。我这才跑一趟,就挣了两百多!”
栾惟京到底有多少钱,栾四民不知道,反正他觉得他现在可牛逼,“跟你领着那么多人费劲巴拉出去没日没夜流血流汗的比,是不是更轻松点?”
话锋一转,温鱼就听见栾四民对他哥说,“嫂子在家踏踏实实开个厂子,你也弄卖衣服妥了,不受那么大的累。”
栾惟京,“咋想的?”
栾四民总觉得他哥好像小看了他,“你别瞧不起卖衣裳呀!挣的不少!”
往外跑了一趟,他才算是亲身感受到了啥叫‘钱都不算钱’,只要动动嘴,多说两句好听话,手脚勤快些,会审时度势,懂咋挑咋选,对人和气,大把大把的钱往兜里飞呀!
看眼都三十多的大哥,栾四民视线躲闪道:“我还不是看你年纪上来了,迟早要干不动嘛。”
鬼使神差的,栾惟京先看了眼小媳妇儿,然后起身把不会说话的幺弟提溜出了屋。
温鱼愣是假装没听见,去给栾粮临小朋友掖小被子,憋着笑,才维持住老男人的自尊。
踩到猛兽尾巴的栾四民丝毫都不知道,他哥最介意的,就是被人说岁数,尤其还是跟小媳妇儿比。
“你是不是挣俩钱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大门过道写作业的俩高中生顺着声音齐齐看过去,就见栾惟京抬手给了栾四民后脑勺一巴掌。
栾四民还挺冤,“本来就是呀!我可是听说了,老齐家那个叔,给人砍树砍那么多年了,前两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