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抓了把瓜子坐下,“说说,展开说说,不要漏掉细节。”
洛松兰正准备做饭,“听他胡扯吧,咱听听就成了,可别当真太给他脸。”
小冤种也追了过来,挨着鱼姐坐。
顺手就拿了瓜子剥,省得鱼姐用牙磕了,“四叔你悠着点,和美姐咋说都是铁饭碗!你就是个私营小老板。”
很多人话里话外看不起自己做生意的,坚守着士农工商那一套,说啥种地最光荣,还把投机倒把挂嘴边。
栾四民就开始详细说,“她说她喜欢长得好看的,喜欢过可多叫她走不动道儿的,唯独见了我,心脏不听话,会害臊,还问能不能亲我!”
这刚才栾四民可没说,小冤种直接皱了眉,“四叔,真不是你编的?”
栾四民拍了下桌子,“不信你去问她!还说想跟我结婚呢!”
温鱼是服气的,“你啥意思啊?”
栾四民不以为意,“我能有啥意思?我那天就是看她怪乖,店里正好有适合她的衣裳。”
遇上投眼缘儿的人,他大方着呢!
现在的栾四民处事八面玲珑,不说圆滑吧,也算是干啥差不多都可以应付自如。
温鱼,“这围巾不会便宜,人家最开始就没打算占你便宜,算是回赠了。”
洛松兰挺有好感的,“我看不错,亏得人家能看上你。”
小冤种,“鱼姐,你跟和美姐熟吗?她是不是近视?”
温鱼正要说‘不近视’,就听小冤种纳闷儿道:“她咋会看上我四叔?”
——
小媳妇儿说过的事,栾惟京从来都是最先办。
没几天,温遇青想要的二手洋车就到了。
今儿个礼拜六,蒋五星骑着鱼姐的小洋车去亓老师家学画画了。小冤种自告奋勇去给大舅送,等五星放学,再骑小洋车去接他。
洋车看着八成新,小冤种一路上都高高兴兴的,大舅看到保准笑得合不拢嘴!
出了村儿,没走多远,就拐进了温家堡。到底是骑二八大杠的,就是快。
不远处,住一条街正晒太阳的几个妇女看见了栾纵添。
“哟!这傻孩儿可真能跑,一天天,还真把这儿当成他姥家了。”
小冤种的车已经骑过来,同样看热闹的妇女扯着嗓子喊,“栾家小孩儿,又去你姥家呀?!”
没等小冤种分辨出谁是谁,旁边人提醒道:“还‘小孩儿’,都上高中了!人亲爹后妈可都是大老板!‘小孩儿’也是你叫的?”
刚开始小冤种还打算回应下,维系一下邻里关系。听了后来的话,他突然就不想吱声了。
他开始琢磨,要是小后妈和五星在,会不会觉得不顺耳?
他自己都喊‘鱼姐’,都这么长时间了,别人干啥还当他面说‘亲爹后妈’?
就算是事实,也用不着阴阳怪气吧?
“呸!狐媚样,高胜英家走啥狗屎运了,生出个那么会勾引人的玩样儿,看把大老板和十几岁的儿骚得迷了巴登的。”
小冤种大长腿蹬出去多远,蓦地听到后头的话,他捏闸,停在了原地。
“刚才谁说话了?”
几双眼睛齐齐看着他,就见小冤种掉头把洋车骑了回来,“我听见了,谁说的?”
相较于小冤种的稚嫩,成天东家长西家短,搬弄是非的老媳妇一看他居然还要追究,仗着他一个拿不出脸儿的学生,当即站了起来,“我说的咋啦!你一个知青生的娃,不去认你亲妈,贴着你后妈娘家算咋回事?拎不清的可怜货,不知道背地里多少人笑话你呢吧?”
尤其最近温遇青的塑料大棚人人都想跟着干,住门口的,不说先教她家,还非要叫去找大队,明摆着就是不想叫他们有钱!
“你爹还能挣个媳妇儿,你能挣个啥?傻不傻?人家亲生的眼看就长大了,你还不赶紧去找你亲妈?”
小冤种气得抓紧了洋车把,“我不去!要去你去!”
对方被说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你长得精精明明,到头来还傻乎乎替你后妈往她娘家搬东西!”
最开始温仁章当供销社会计,轻巧还有工资拿,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后来温栋梁生病,陆陆续续开始出事,那些人心里头就稍微平衡了点。
谁知道温鱼嫁给栾惟京没多长时间,温家又有了起色,这叫那些好不容易能把温家人踩在脚下,露出真面目的人难受的夜夜睡不着。
“你不知道吧?你后妈可没有少往娘家拿好东西,都是背着你!”
添油加醋一把好手,老媳妇总算是逮住了机会,不吐不快,“才嫁你家多长时间,上来就替她娘家处理一堆破事!那上赶着的劲儿,不知道的,还当她娘家人死完了没男人呢!”
“你再说一句!”
小冤种把洋车支好,站过去指着说话的人。
对方见把小冤种激怒,越说越得意,“就你后妈她家那情况,家都乱成了一锅粥!爹娘屁本事没有!咋说来着?”
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还是旁边人提醒,“懦弱无能。”
老泼妇跳起来喊:“对!那爹妈要啥没啥,你后妈才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