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呀!”
哪怕瞧出来小嫂子是在逗他,栾四民也害怕真给他往后推迟,“妈,我的好嫂子,你俩就别打趣我了,我……就想早点把人娶回家。”
这事儿闹的,回家好半晌,温鱼都没消化过来。
见她一会儿笑两下,小冤种赶紧碰了碰五星胳膊,“鱼姐咋啦?”
蒋五星低头在做题,“估计有啥好事。”
好事?
那问了也没事,他去问。
“等你爸回来,一起说!”
小冤种抗议,“鱼姐你偏心,有时候我跟五星没在家,咋没听你跟我爸说等我们俩回来再说?”
温鱼,“……你都没在家,你咋知道我没说过?”
“反正我不管,你得先告诉我俩。”
刚才是奶把小后妈叫走的,“或者我去那院儿问奶。”
没等他掉头跑出去,温鱼把人给拽住了,“回来回来,也不是啥大事。”
故作神秘,吊了会儿胃口,温鱼才说,“你四叔要娶媳妇儿啦!”
问过了,不是怀孕,俩人也没偷食禁果,就是年轻人的喜欢来的强烈,再不结,怕是真要出事。
至于当哥的栾三军还没结婚这事儿,现在村儿里不讲究那么多。家里光棍儿老些的,有一个能娶上媳妇儿就不错了!
加之栾三军在外求学,预期是四年,人各有志,他要是感情问题不解决,难不成当弟弟的栾四民一直单着?
一边给栾三军去信,栾家这边儿,去姑娘家提了亲。
是了,姑娘是和美,和朔他妹妹,热情又可爱的颜控花痴小警察。
温鱼在八十年代,见证了一把‘闪婚’。
婆母那院儿的墙也没有砌,用厚实的帘子隔开了。本来就是长十八米的五间屋地方,除了洛松兰和栾闰文在最东边有个小屋,外头全是通的。
以往住着栾三军和栾四民,没啥好顾虑的,如今娶了儿媳妇,要不是时间紧,也不至于叫他俩和公婆住一起。
说起来,栾家的住一起比别家十来口人挤一起那种强太多了。
不少人拉着栾四民问,“你俩才认识多长时间啊?”
正月初七聚的餐,见的第一面,二月二结的婚,满打满算不足一个月。
好些人都当栾四民是在镇子上卖衣裳认识的小姑娘,一听说是个警察,一个个惊得不行!
“天爷呀,栾四民都能娶上警察啦?”
“听说是她大嫂介绍的!”
“这往后,栾家可就更厉害了。”
大喜的日子,洛松兰不想看见闹心的人,就没喊乡长赵辞礼和尤玉蓉一家。
她不稀罕那几毛钱的礼金,可是架不住赵辞礼听说了,主动来上礼账。
五块钱,属实有点多了。
这都不用主家安排,村儿里的人物们都会自觉往乡长的跟前靠。
再拉一桌儿的事。
尤玉蓉想报嫁闺女那天的仇,使了使劲儿要压喜婆婆一头,结果除了她自己把自己当回事,没谁稀罕她。
这可是在栾家地盘儿,一大把年纪了拎不清这点。
就连她男人都不给她撑腰,好几次她找赵辞礼,赵辞礼都忙着跟人说话,没搭理她。
有人暗地里就开始猜,“俩人是不是吵架啦?”
“松兰家给谁送喜果不给谁送,我可是清清楚楚,在跟前帮忙了,咋回事,可没人往他家送喜果呀!”
“贱男人,那赵辞礼非要来呗!”
“绝对是尤玉蓉那老货不放心,跟来的。”
陈年旧事了,提起来就没人不骂尤玉蓉的。
亏她还走着一张大脸,认为抢男人是件很光荣的事,时间久就没人记得了。
今儿个主要就是热闹栾四民和公婆,温鱼被安排了什么任务,她就听话认真完成。
守着兄弟媳妇儿,不叫胡闹的人瞎捣乱,这是正事。
白白跟和美也熟,就同陪着新媳妇说话。
老二一家也回来了!安抗美能干,在外大大方方帮忙待客。
当下这个地区还没有伴郎伴娘一说,讲究个‘娶亲’和‘送亲’。
一般都是男方请两位或四位亲属长辈,去迎娶新媳妇,路上有个照应。女方和男家商量好,来两位或四位她们那边的亲属长辈,送嫁。
拜了天地,高堂,夫妻一对拜就算礼成。
接下来男家这边儿的侄女端洗脸盆,里头放不少东西,最重要的是硬币。
新娘子去里头抓喜钱,只能捞一把,捞的越多,往后在家管的钱就越大。
图个喜庆吉利。
有的人家侄女多,怕某个孩子端不上洗脸盆失落,几个姐妹抬。
因为端洗脸盆是有红包拿的。
今儿个老二家的闺女栾盼盼端洗脸盆就拿了个大红包!
其他几个也有,小冤种压轿有红包,就是先坐他四叔的洋车后座儿。五星把洗脸盆从四婶儿家用红布提过来也有红包,栾粮临小奶包和栾逐元压床,统统有红包!
提起洋车,又得说一嘴。
要结婚了,栾四民买了新洋车,学他大哥,专门挑了适合女人骑的小洋车,送媳妇儿的!谁知道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