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皇甫淑珍下乡,家里人自身难保,精神和身体受折磨的同时,担心闺女过的不好。
或许真的是傻人有傻福,闺女看上温观棋,温家人也没嫌,给俩人办了婚事。
当时的局势多紧张啊!很多人要是知道情况,巴不得离远些。
可是温家没有。
再后迎来曙光,许影芬夫妻俩对温家感激不尽,把闺女和女婿都弄到了市里头。
家里人口多,事就杂,许影芬管好他们一家三口,就算是替温家分忧了。
女婿温观棋的人品,是不需要再考验的,不过是身为父母,想让女儿幸福些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许影芬和皇甫老师,连带着宋姨都对温观棋无话可说。孩子自己咋看都是好的,天长日久的,连他们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一直那么有耐心,温观棋却从没跟皇甫淑珍吵过嘴红过脸。
“那我跟你学。”
趁着大家不注意,皇甫淑珍悄悄对温观棋说了声。
许影芬只当没看见,假装去跟皇甫老师说话。
——
上礼拜看了一场电影,徐大妞和徐二妞这礼拜还打算去。
叫白白,白白这礼拜要在家里和母亲一起编门帘,就拒绝了。
温鱼过来,白白就跟她提了一嘴,“抽空和家里人去看《没有航标的河流》吧。”
她和大妞他们看的就是这个,百感交集。
和她本身的情感经历有关系,看完有意错过的爱而不得,白白要比寻常人更觉遗憾。
“跑片员说鞋底子都要磨破了,好几个影院抢着要。”
当下电影拷贝有限的情况下,为了使几家电影院同时放映同一部电影,经过电影制片商授权,各影院会把放映时间错开,由跑片员骑着洋车或者摩托车来回运送单卷拷贝。
遇到好的片子,跑片员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真真是一份争分夺秒的工作。
跟六七十年代的电影放映员一样,是备受人们追捧羡慕的吃香岗位。
早几年的公社电影放映员,比谁都好介绍对象,那可是个铁饭碗!
回力张哥张姐家的二儿子想去干这个,正挤破脑袋想辙呢。
八成是没戏。
白白说话、做事虽然跟往常没多大差别,可温鱼还是敏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果然友情是会消失的。”
最后几个表格写好,白白抬眼看向了温鱼,“你说啥?”
设计新包装的温鱼手上没停,“有些人有心事儿都不乐意跟我说了呗~”
她放慢说话的语调,随之朝着白白幽怨道:“肯定是有更好的朋友了,才懒得跟我说。”
这给白白冤枉的,“嗨,我还当啥呢。”
想装的很潇洒来着,白白突然无力道:“鱼,我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放下。”
看场电影,回来她揪心了好几天。
“养只猫喂条狗时间久了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人。”温鱼假意忙碌,不去看白白想哭的眼睛,“这很正常,如果你扭头就能把糟糕的事和人都忘了,那我才不敢跟你打交道呢。”
这世上,很多东西是没有道理的。
有难以抉择,就会有取舍。
可是真的做出了选择,就能保证不后悔吗?
过日子没有别人可以替,唯有尊重。
“鱼,我不喜欢这样。”
她还是不够豁达,白白给自己打气,“我要开始新生活!”
不断的自我调节,似乎并没有那么成功。没有人知道她掉过多少无声的眼泪。
明明是姚子恒做出了选择,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了。
“别光嘴上说说呀!”
温鱼放下笔,走到了白白的跟前,“张小娴曾说过: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一个!”
白白,“张小娴是谁?”
温鱼,“你需要关注的重点是方法。”
“这还能有方法?”
白白百思不得其解,温鱼笑着道:“当然!时间和新欢,能叫你失去所有烦恼!”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祸害别人。”
“什么叫祸害?你不知道你多有市场吧!”
温鱼要纠正她的观念,“你就是太封闭自己了,别的不说,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季华西手底下那俩小子对你献殷勤。”
白白很无奈,“他们才多大啊?还是孩子。”
温鱼特意问过季华西,一个十八一个十九,“白姐,咱是不是心态有点老了啊?”
她也才二十岁!
只是经历过一段婚姻,怎么就老气横秋的。
“要不,咱试试?交给时间,找几个新欢!要是时间和新欢也不能让你忘记上段感情,原因只有一个——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白白已经听笑了,温鱼趁热打铁,“多换几个新欢,总能找到叫你高兴的!”
‘叩叩’
季华西人都站门口了,才抬手敲门。
俩笑到一起的姑娘齐齐朝他看去,白白笑睨温鱼一眼,对季华西道:“你刚才可啥也没听见。”
“我耳朵好使的很。”
抬步进来,季华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