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小烧烤吃到肚子里,夜里钻在被窝,小冤种突然想起了身在异国他乡的他三叔,“星,咱是不是老长时间没跟三叔写信啦?”
都快睡着的五星,“……”
翻身下床,小冤种重新点了根蜡烛。
穿着四角裤小背心,一通翻纸拿笔,坐在小方桌前头,小冤种开始动笔。
里屋温鱼已经窝在栾惟京的怀里睡着,呼吸匀称,有股子淡淡的奶香,可能跟喂孩子有关系。
栾惟京低头浅吻了下小媳妇儿的额头,没管外头的动静。
小冤种写了半天,五星也下了床。正准备拿本书看看,小冤种出声道:“我这写了好些东西,三叔也不知道啥呀!”
思考了好一会儿,小冤种朝着五星笑得讨好,“星,你给三叔画出来咋样?”
蒋五星没看他写的内容,“画什么?”
小冤种把信推给五星看,“就这些,凉皮、烧烤、芝麻酱、火锅、还有麻辣烫,对对,还有红旗池塘里喂的各种鱼。”
五星良心建议,“池塘里的鱼就没有必要画了吧,不算啥特别稀罕的。”
小冤种好说话,“那咱给三叔把炸鸡腿也画上,三叔是不是也没见过?”
“三叔吃过。”
小冤种记得不是太清了,“吃过?我咋没印象了?”
五星口气如常,“我来家第一顿饭,吃的就是炸鸡腿。”
“对对!鱼姐说的仪式感!我想起来啦!”小冤种狗记性,那会儿他三叔还没出国,“那就不画炸鸡腿,咱再给三叔画点别的。”
一个写一个画,其中最多的内容,就是好吃的。
为了达到更真实的效果,五星甚至还上了色,都快能以假乱真了。
好几页纸写完,小冤种用笔戳着脸,偏头问五星,“是不是也得给二叔二婶儿写一个?”
五星,“……”
说实在话,小冤种跟二叔一家的感情不如跟三叔的,可血浓于水呀!
“不行不行,不能把二叔他们落下。”他嘴上说得欢,拿了新的纸,“二叔他们就不用看画了,星,你去睡。”
五星已经困得眼皮想打架,瞪他一眼,草草画了几张,上了床。
别看小冤种睡的最晚,爬起来的却是最早的,颠儿颠儿就开始做饭。
还轻手轻脚的,不影响屋里的其他人。
栾粮临小朋友尿了也没醒,当哥的熟练给换了尿布,顺手就给洗了,才去刷牙洗脸。
那是真不嫌弃一点,自己带大的孩子,动不动还咬小孩儿屁股呢。
轻轻的那种,稀罕的不行,肉乎乎的。
栾惟京刚起来,小冤种就把写好叠整齐的信和画递给他,“厚的是三叔的,薄点那个是二叔家的,你给寄了。”
那欠揍的口吻,栾惟京正要动手,小媳妇儿钻了出来,“寄啥?”
替栾惟京接过去,温鱼笑着道:“可以的嘛!咱们这个大家维系感情,全靠添哥了。”
下一秒,就能看到小冤种隐形的尾巴在晃,“别弄混了。”
继续炒菜去。
——
温家堡还没开始正式走电,温鱼在家听说了村儿里要收钱。
“等大京回来,问问他咋回事,一下子掏二十块钱,可不是小数。”洛松兰手里没闲着,在涮衣裳。
对他们家来说没啥,可村儿里大部分人家没有卖粮以外的收入,钱都是勒紧裤腰带,从牙缝儿里省出来的。
除了割肉疼,可就是往外拿钱疼了!
温鱼一趟一趟往绳子上晾,“这二十块钱不知道是一家掏,还是一个队上拿出那么多。”
小老太想着也是,“要是一个队里收二十块钱,大家伙儿凑凑也就有了,每家每户都要二十块钱,谁吃饱了撑的?”
听说村儿里跟最好的温家堡一样,能通电了,老农民们地都不下了,凑在一起扯闲天。
“事儿是挺好的,就是钱太多了,我家估计用不起。”
“有电好呀!在院儿里撕玉黍皮,也不害怕有风把蜡给吹灭了。”
“谁不知道有电好?钱也好!”
栾惟京没到家,就被人叫住抱怨了一通。
“人温家堡就没听说收啥钱,咱村儿耍啥花样?”
“就是,安不起就别安,还分摊下来数人头了?”
“俺们队长说了,谁稀罕谁走去!反正俺全队都不整。”
栾惟京没回家,直接去了三队队长家,也是罗吃水所在的小队。
这会儿,三队队长正发愁呢,“大京,你看这事儿弄的。”
原来村儿里是没有这个指标的,上头只给温家堡走电。
在外跑的,栾惟京消息灵通,他找了三队队长,又叫他去跟大队干部们说,最终达成共识,找了人,镇上决定让他们村儿和温家堡一起进行。
只不过温家堡有政府管,他们额外加上去的,得自己拿一部分材料费。
当时说好好的,算下来,一家一户往外拿四块钱就行,栾惟京也说了,多出来的部分,他掏了。
谁知道各大队通知下去,要二十块钱!
“你事先不知道?”
三队队长肉眼可见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