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鱼去厂里的时候,特意悄么观察了白白。
还行,对旁的人没话说,跟平时一样,“听栾惟京说,罗吃水想找个老师教他数学,没想到大老粗还挺有上进心的哈。”
白白脸色骤变,“……”
私心里在琢磨着,要不要跟鱼说一下,罗吃水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对不对,那是关起门儿来极其私密的事情,人家俩人搞对象,爱咋干,那都是人家的事,她说出来像什么话?
不能说。
白白抿紧了嘴巴,木木点了点头,“嗯。”
那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她在讨论啥生死攸关的问题呢。
得,今儿个看样子是不行了,温鱼岔开了话题。
家里已经定好了搬家的日子,温鱼从厂里出来,顺道儿去跟温家堡说。
不巧,一进门就看见高胜英在小水池根儿洗衣裳,小栋梁圪蹴在旁边玩儿水,小刺猬待在他脚边。
“妈。”
高胜英忙站起来,“你咋这时候过来啦?”
问出口,她才反应过来不该这么说,“我的意思是……”
温鱼扫了眼大盆里满满当当的衣裳,“没啥,我刚从厂里回来,路过,就是跟您说一声,准备搬新房了,栾惟京叫暖房,到时候去吃席。”
算过了,人不少,得摆席。
高胜英连‘哦’几声,“你进屋坐会儿吧。”
温栋梁已经小跑着去搬了小椅。
这是小冤种没过来,要是给他看见,非念叨买洗衣机不可!这会儿没洗衣机,保不齐他就上手去替他姥干了。
“栋栋真乖,过两天去姑家吃红烧肉。”
温鱼没坐,又往小水池跟前的大盆里扫了一眼。
小水池还是小冤种强烈要求他三舅在家里弄的,奶家现在也有。新房那边儿他去看过,栾惟京叫人在小压井出水口处用水泥倒模整了个四四方方小水池,挨着水道沿的最角落有个圆口,想往小池子里蓄水,只要用木头塞子堵住就行。
怕漏水,就用烂布条再裹几层,严实的很,洗洗涮涮特别方便。
见闺女发现了,高胜英忙道:“我、我闲着也没啥事干,就顺手帮着点。”
这屋的衣裳没见几件,基本上全是西屋的。
温鱼不多嘴,“您自愿的,我有啥意见?只要您干得动,您想帮谁就帮谁。”
又不是叫她去干。
温鱼没多待,“孩子还在家,我先回了。”
高胜英心里七上八下的,“那,我要不要跟你哥他们说?”
“我回头自己找他们说,您不用管了。”
当晚,高胜英就开始给温仁章哭,“闺女现在都不跟我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温仁章略带埋怨,“你没事干给他们洗啥衣裳?人都是媳妇儿孝敬公婆,咋到你这里反过来了?”
高胜英干都干了,还害怕哪儿都落不是,“秀勤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大棚里的事儿地里的活儿都抢着干,我寻思着,她、他们都挺忙的,我在家……”
她有她的想法,温仁章便道:“那帮就帮了,小鱼不会说啥。”
高胜英,“可是我觉得……”
温仁章精力到底不比从前,“妥了妥了,叫我歇歇。”
温鱼本来想着,提前把新家那边儿打整打整,到了日子没那么匆忙。谁知道老男人啥也不叫她管,温鱼乐得清闲。
啥事都有人操心,这不比出力不讨好强?
晌午栾惟京回家吃饭,问温鱼,“信看了没?”
温鱼准备午休了,“都说得罪狠了,哪有那么容易?再等等。”
老男人顺着小媳妇儿的腰肢把手搭上去,“旁的不说,叫白白最近注意些。”
“你啥意思?!”
温鱼直接坐了起来,“栾惟京,你们可别搞那些……”
老男人抓住小媳妇儿的手,“想啥呢?”另一只手轻敲她脑袋下,把小媳妇儿重新搁了回去,“最开始给三军说那个对象,南头老庄家那个,你还记得吧?”
三军当时在饭桌上说得清楚,后来碰上过,婆母还跟她说了,有印象。
栾惟京就把她又将目光放罗吃水身上的事给说了。在温鱼听来,就是罗吃水的桃花债,虽然有点冤,对方实在疯,“她没事吧?!”
男人看不上你,你刁钻找女人的事干嘛?哦,他稀罕谁谁倒霉啊?
“也是,本来就不是啥寻常人。”
早前跟三军还没一撇呢,就想当栾家的家,做她内衣厂的主,神经!
“我知道了,回头我就跟白白说。”
事关个人安全,不能马虎,“不行,我现在就去说。”
栾惟京啥都顺着小媳妇儿,再者,有些事就是那么玄乎,这里迟一点,指不定就留了什么遗憾。
“成,听你的。”
哎呀呀,这话多动听呀!温鱼抬手勾住老男人的脖子亲了口。
大门过道的小冤种见他俩要出门,一边挪小板凳一边问,“又背着我去干啥?”
温鱼,“啥叫又背着你?我们可没背着你,我们是光明正大找白白去。”
小冤种瞥她一眼,“大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