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往接送司机一样,栾三军把车开到皇子村,给珍珠送到了家门口。
这一路上,村民们就跟冷不防瞅见了天外来物似的,还有人跟着跑瞧稀罕呢!
珍珠娘原来准备了些柿饼,打算给司机尝个鲜。
谁知道是个她见都没见过的大家伙,人都有点懵。
甭看她男人是个村长,村和村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捅破天了去,她也就是个村长媳妇,没见过啥大世面。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送闺女去上大学那会儿,到寝室里给闺女铺床,一起去看看。
早前折腾喂鸭,出力不讨好,还填进去好些钱,珍珠爹娘是有苦说不出呀!
都是良心太好,苦不得老百姓,都自己咽下去了。
栾三军本来没打算下车,小冤种不乐意,“你在外国还学会端架子啦?”
咋说珍珠娘都是长辈,小冤种回回都热情打招呼。
得,栾三军没辙的很,跟着下了车。
“娘!我们回来啦!”
小冤种张嘴就是一如既往的亲切称呼,比‘大娘’要显得近很多。
这个地区不少小孩儿看见年纪大的妇女都会喊‘娘’,比自己母亲要年龄小的,叫‘婶子’。
珍珠娘连连应声,看眼与众不同的栾三军,“等会儿,别着急走,做了柿饼,捎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今儿个坐着四个轮儿的回来的,比平时要快,珍珠娘还没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擦干净洗衣裳的手,珍珠娘赶紧往屋里小跑。
小冤种不见外往里跟,“娘,今儿个接我俩的是我三叔,他从外国回来啦!您叫他三军儿就行。”
听见好大侄说话的栾三军,“……”
呵呵。
刚才他还想打个招呼呢,好嘛,大侄子上来就喊人家‘娘’,他咋称呼?
大姐?
他还是光笑,别说话了吧。
到了家,珍珠就镇定多了,“三叔,进来坐,我去给您倒杯水喝。”
屋里头,珍珠娘知道那是栾家三叔,装柿饼的手根本就收不住,“等下礼拜去学的时候,再往你二妗家里捎点,我是不认门儿,要不然自己就去了。”
听闺女说,温家二妗家里就是市里头的,动不动就去接他们到家里改善伙食。
学校里集体吃饭,到底油水儿没那么足。
刚开始皇甫淑珍往学校里送,念叨过两回没有刚出锅那会儿好吃,小冤种就说,那直接去家里吃好了!
一拍即合,现在就成了每周三晌午,温观棋去接小冤种和珍珠,去家里吃个便饭。
史村长和媳妇儿都知道,因为五星,珍珠沾了天大的光。
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去亏欠,不叫闺女觉得短一截。
她闺女有时候就是太较真了,也不给家里惹麻烦,懂事的叫人心疼。
等栾三军和小冤种走,珍珠妈把闺女拉到了屋里头,“栾家人咋样妈不管,妈就想知道这些时你跟五星咋样?”
眼瞅着栾家的条件越来越好,珍珠妈心里不踏实呀!
珍珠,“妈,有人专门接送五星,我见不着他,不过他叫栾纵添给我捎学习资料了。”
他们都在努力吸收新知识。
到了晚上,村长媳妇儿跟史村长说起了栾三军的车,“好家伙,那么大个家伙,里头就坐仨人?多费钱费东西呀!”
听上去,她还觉得没骡车拉的人和东西多呢。
想着想着,村长媳妇儿自己笑了,“不过你甭说,那是真快,我估摸着还得半个小时,洗个衣裳,谁知道抬眼就看见他们回来了!”
史村长说栾三军是个大能耐人,又忍不住老调重弹,“能有跟栾纵添当同学的缘分,就够了,咱家不贪心。”
因为他知道,栾家带动着整个村子都有钱了,他们皇子村却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人家虽然帮衬着,可也是先紧着人家自己村人的。
史村长已经很感恩戴德,只是很多时候会力不从心。
单说信任这一方面,他也有兄弟手足,却人人都有私心,想从他这个村长手里捞点旁人捞不到的好处。
拎不清的弟兄惹了也就惹了,关键是村里人偶尔有个矛盾,也不理解他的苦心。
他孤掌难鸣,好些时候都不想继续干这个村长。
尤其这会儿,史村长特别羡慕栾惟京家里兄弟几个齐心,瞧瞧人家,现在啥也有了,大领导才能开上的小轿车都坐上了。
那都能把他们村全部的房子扒喽再盖新的!
村长媳妇儿忍不住感慨,“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我瞧着都腿软。”
现在这会儿说起话来是笑着的,天知道,刚看见车的时候她有多紧张。
想着闺女的性子,村长媳妇儿掀开了被子,“不行,我再跟闺女唠唠。”
把村长一个人丢屋里,村长媳妇儿点上蜡去了闺女屋。
“珍珠,睡着了没有?”
珍珠拉了床头的灯绳儿,“妈,咋啦?”
去年小冤种来接珍珠的时候,史村长还提着煤油灯早早在外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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