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结婚都是顶大的事。有五星这话,皇子村那边儿都放心了不少。
不过没到跟前,还没成,许再多都不作数。史村长还不叫媳妇儿和闺女掉以轻心,做好两手准备。
倒不是他们要耍坏心眼儿,而是提醒媳妇儿和闺女,哪怕五星临时变卦,不结这个婚了,他们也别太失望。
别出去乱嚷嚷,省得节外生枝。
毕竟……现在的蒋五星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叫人可怜的蒋家孩子了。
他亲生父母的事儿,商保国为了确认具体细节的时候,来找过村长。他如今也知道了五星亲生父母那边儿情况不一般,着实叫他没有想到的是,五星竟然拒绝和那边儿相认。
五星太有主意,栾家那边儿跟不知情一样,该咋样还咋样,这就叫史村长开始担心,将来闺女嫁给五星,会不会被他拿捏死死的?
可是瞧着闺女一门心思都在五星身上,跟自家闺女一个学校的栾纵添又每礼拜都接送珍珠,温鱼还时不时给买衣裳啥的,史村长只能祈求着,嫁过去之后,他们还会对闺女好吧……
开了春彻底暖和起来的某一天,最近忙叨叨不着家的栾三军用报纸包着俩大疙瘩赶了回来。
招呼着栾惟京和温鱼晌午去胡同吃饭,他先补觉去了。
到点,闹铃把人吵醒,栾三军随便洗了把脸抓了抓头发就来了胡同。
差五分钟十二点,栾惟京在端菜,“你倒是会卡点。”
栾三军笑嘻嘻,也往案板柜跟前走,“熬了好几宿。”
端起荷叶粉蒸鸡,栾三军凑近了闻,“这啥啊?看着就好吃。”
栾四民在挖米饭,“等会儿妈看见,又该说你了!”
正巧洛松兰去外头喊孙子吃饭回来,“咋啦?”
指着栾三军,趁着他手里的菜还没放桌上,栾四民告状,“他鼻涕都要挨着菜了!妈你不是不叫我贴着闻?”
洛松兰抬手就给了老三一巴掌,栾三军不疼不痒的,还捏了一点放嘴里尝。
气死栾四民。
温鱼拿筷子摆,又给了栾三军后背一巴掌的洛松兰把婴儿轿里的小八抱起来,“咱们吃饭喽~”
小老太话音没落下,栾闰文哄孙子的声儿伴随着俩人的身影进了屋。
“吃罢饭咱再去耍,爷领你去,拿个小铲。”
栾粮临气呼呼插着手,扯着嗓子喊,“不行!过了晌午他们家大人都不叫他们出来啦!”
栾闰文,“爷去喊他们,叫出来。”
小犟种,“不叫!他们都睡觉!”
揪着温鱼衣裳,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后头的小腊月看着蛮横的哥哥,没敢过去凑热闹。
小八则是在奶奶的怀里冲着他哥喊,“啊——”
栾闰文就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以前是自己儿子随便收拾,到了栾纵添,几个儿子就给管了。二孙子栾逐元打小就离的远,猛地到了这个小孙子,间隔时间久不说,孩子妈还待他们老两口好,无形中,就对他宽容很多。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老头子也没了耐性,“咱去找他们耍,他们就不睡了。”
小犟种又要对着爷喊,温鱼放好筷子,悄悄对腊月比了个‘嘘’,小姑娘松开她衣裳,温鱼二话不说就把栾粮临提留到了院儿里。
“啊!啊!啊!放开我!我要进屋!”
他还没看清是谁,光顾着踢腾叫唤挣扎了。
温鱼一路把他揪到影壁墙,“小点声,别影响我们吃饭。”
说罢,温鱼回了屋。
好就好在,在这里,不会有爷爷奶奶打断她,任何人不会出头,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栾粮临反应过来,愤怒的小狮子一样,冲到了屋里头,“我就要现在去耍沙!我不饥!我不吃饭!”
栾惟京一个眼刀子看过来,“反了你是不是?!”
温鱼示意他淡定,告诉栾粮临,“你等会儿,我吃了饭领你去,很快。”
栾粮临,“爷说了,我啥时候耍足耍够再回家,奶一叫就拉我回来,爷说话不算数!”
哼![○?`Д′? ○]
哥不在家,都欺负他!
洛松兰立马掐了老头子一下低声道:“说过多少回了,这小子脑瓜子好使,嫑随便糊弄他?”
村儿里现在哪儿哪儿都在盖,到处是沙子,小孩儿们算是有地方玩儿了。栾闰文哪儿能想到,小孙子能连续耐着性子玩儿五个多小时?
“下回我严谨点。”
小八歪头冲着小老头笑,栾闰文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伸手抱小孙女。
——还是丫头叫人省心呀!
腊月跑过来,把剥开的鹌鹑蛋给妹妹,小姐妹俩亲密无间。
栾四民倒是想插科打诨两句,怕挨揍,光笑不说话。
偏偏他的笑,就惹了炸毛的栾粮临,“四叔!你不准笑!”
栾惟京看眼栾四民,“你还修理不了他?”
小犟种,“……”
真·亲爹。
栾四民惦记着好吃的呢,“嘿嘿,他不饥我饥。”
嫂子已经蠢蠢欲动了,他还等着悄悄学习呢。
和美上班,小冤种和五星在学校,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