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识。”
温牧时边用公筷给小妹捞毛肚儿,边回忆着过往出声道。
隋增岳,“鱼妹没见过?”
“嗯。”
眼瞧着他俩一问一答的,温鱼刚刚打消的念头都重新冒了出来。
隋增岳随便找个对象,不会就为了掩饰其实他喜欢的是温家老三吧?
“想啥呢?”
当哥的一看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乱七八糟的,“赶紧吃。”
毛肚儿蘸酱,是越嚼越香!
隋增岳到底见多识广,注意到温鱼的视线老在自己跟温牧时身上扫,示意温牧时,“哎,你妹学坏了,想叫你给我当媳妇儿呢。”
噗——
“吭!吭!吭!”
嘴里的美味还没咽下去,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憋的温鱼面红耳赤,还不好吐出来喷他。
隋增岳心情舒畅了,胳膊搭在椅背上瞅着温鱼的狼狈,左腿优雅压右腿,穿着皮鞋的脚一晃一晃颠起来。
温牧时赶紧给温鱼倒水,瞪好友,“舌头多余长了是吧?”
看样子,这种玩笑有人给隋增岳开过,温牧时都能表现的很习惯。
或者就是隋增岳这人性格就这样,随性到令人发指,啥都敢往外说。
温鱼缓过了那股劲儿,人虽然有点难受,可心里头还在好奇。
温牧时筷子换到左手拿着,弯起食指和中指,反过来对着温鱼的脑瓜子敲了下,“想啥呢?你哥的接受能力还没那么强。”
再瞪隋增岳一眼,温牧时告诉温鱼,“他说那人你不认识,不过我一说,你就知道了。”
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那还是温牧时最不好过的阶段。
“还记得你结婚之后,跟白白去医院那次不?”
他这么一说,温鱼立马回想起了初见温栋梁和温牧时的画面。
那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温家的人。
在温牧时看来,是她结了婚之后去医院,可是对温鱼而言,是她来到这里没几天。
“我不知道你看见邱大雁了没有,当时她被烫伤了,在病房里。栋梁就自己坐在墙角的小板凳上,后来看见你……追了出去,再后来你就把他领走了。”
听到这里,温鱼蓦地瞪大了眼睛。
想起来啦!
那会儿的小栋梁才4岁,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和怯懦。
他宁愿跟着不熟悉的‘姑姑’,也要离开和他血脉相连的爸爸。
被小冤种治愈后,熟悉了,栋梁才说,那个替爸爸照顾他的女人,面儿上细心周到,实际上背地里吓唬他冤枉他,蛇蝎心肠。
“当时乡医院副院长媳妇儿家亲戚是吧?”
温牧时点了点头,“刚开始我实在力不从心,上班的时候就叫邱大雁照顾栋梁。”
时间长了,往深了想,就不难发觉到邱大雁和副院长他们的心思。
他有工作有房,虽然有个孩子,但是有本事有前途,当时栋梁小,只要她对栋梁好,完全能叫孩子把她当亲妈。
自顾不暇阶段,温牧时甚至想将计就计,顺了他们的意。
本来小妹因为他儿子的病,嫁给比她大那么多的男人,他已经够难受,有压力,只想好好工作,脱离那个困境。
谁知道随着那天的到来,他和栋梁的人生都发生了改变。
“我光知道邱大雁想给我当老婆,却没有想到,他虐待栋梁。”
按理说,她就是装,也装到结了婚再说。可邱大雁认为栋梁小,容易哄,啥也不会表达,就变本加厉欺负孩子。
“传达室大爷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她经常把栋梁带到门口玩儿藏老猫,假装藏起来之后,就不管他了。”
也就是捉迷藏。
死去的记忆突然反射回来,温鱼想起来第一次见温栋梁,带他从镇子上回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小家伙特别夸张紧紧搂住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
现在想来,他当时肯定特别害怕。
因为邱大雁长期吓唬他的行为,已经导致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那次所谓的烫伤,也是邱大雁说谎,骗大家说栋梁脾气不好弄到她手上的。说什么孩子太难带,不喜欢她,她不想干了。
实际上她是有其他想法。邱大雁是想逼一逼温牧时,要让他知道孩子需要一个女人照顾的重要性。
她就仗着温家当时条件复杂,没有人肯替温牧时照看孩子。
结果温鱼的出现,加上有小冤种的过分操心,邱大雁的伎俩弄巧成拙,落了空。
隋增岳把后来邱大雁又去温牧时办公室闹的事儿说了下,丝毫都没有添油加醋。
“温牧时,你太过分了!”
他还泫然欲泣模仿着邱大雁的样子,“你这人……好没意思!呜呜呜……”
温鱼嘴角忍不住抽抽。
可真是个戏精,要是考虑转行的话,演艺圈儿将来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总之就是那个女人舍不得放手,败坏温牧时的名声,也要逼他娶自己。
可温牧时是啥人啊?他才不害怕名声坏了,破罐子破摔他都嫌自己摔的不够狠不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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