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掩饰的爱意顿时冷下来,成了温鱼熟悉中又带了点久别重逢的复杂情绪,言晋杨出了屋子。
果然跟言韡说的一样,言晋杨知道现在的她不是‘她’。
“他肯定也有话想跟你说。”
这十年下来,言韡发现她哥该讨厌的时候还是特别叫人讨厌!可是亲眼目睹了他对‘温鱼’的温柔和耐心,她就觉得……言晋杨这人似乎也没那么差劲。
温鱼起身,走了出去。
言晋杨站在院子里,摸出了一支香烟准备点燃。
“我奉劝你最好别抽。”
温鱼看着对方,补充道:“至少现在别抽。”
他媳妇儿可是怀着宝宝,真不知道言晋杨知道了会是啥反应。
言晋杨这人其实挺绅士的,就是他心里……
看眼多年未见的‘温鱼’,言晋杨啥都压到了心里头,只拿着烟屁股有意无意磕着旁边的秋千吊椅,看似云淡风轻道:“我还以为言韡知道了。”
兄妹俩互看不顺眼这么多年,提起家里妹妹,言晋杨脸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平和的表情。
温鱼刚才就察觉到好友有些不对劲,“知道啥?”
言晋杨把玩儿着烟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他在纠结。
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温鱼实情。
温鱼看不见言晋杨眼底的神色,却看着他的侧影,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
“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言晋杨的眼里,温鱼跟别人其实挺不一样的。她是他双胞胎妹妹最好的朋友,俩人一个鼻孔出气,看着文文静静的,实际上跟她妹一个德性。
别的双胞胎啥样他不知道,反正他跟言韡娘胎里就你争我抢的关系,注定他俩无法和平共处。
有时候他也想对妹妹好点,可是她比爷们儿都硬气,显得他还不如她呢!
看着并不算陌生的温鱼,言晋杨笑得苦涩,“省得你牵肠挂肚,我就说了吧,她病了,还有不到三个月……”
这边的话没听完整,家里头,小犟种跳到床上,捧住温鱼的脸叫嚷起来,“快醒醒!快醒醒!家里就剩你一个人没起啦!”
睁开眼睛,温鱼就吼他,“你给我闭嘴!”
言晋杨说了啥?她还没有听清楚。
小犟种梗着脖子,“我就叫你咋滴!我偏不闭嘴!你能咋?!”
温鱼卡着他胳肢窝就把小犟种搁到了地上,“滚出去!”
小犟种,“我就不!”
实在是太着急了,温鱼赶紧重新闭上眼睛,想要去接着听言晋杨的话。
“我哥叫我来喊你起来吃饭,哼!也就是我爸,换了别人家,一天能打你三顿!”
“再说一个字,我叫你爸鞋底子抽你!现在,立刻,闭嘴出去,别惹我发火儿。”
温鱼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栾惟京听见声儿进来,提起儿子就丢了出去。
见她脸上情绪不对,栾惟京啥也没说,带上门,把儿子拽远了收拾。
小犟种的声音由近及远,“你干啥?我不是听你的话去叫她吃饭?看给你惯的!”
“我咋啦?我好好叫了呀!”
“最开始我还轻轻亲她了呢!”
“啥都说我,你咋不说她?我不是你生的呗~”
屋里头,温鱼无论如何都回不去,再也听不见言晋杨的声音。
在她刚发觉到言韡比之前瘦的时候,就该追问到底的!
小八踮脚打开门,两只眼睛小心翼翼看着屋里的妈妈。
温鱼急哭了要。
小八见妈妈看自己,赶紧跑出去跟她爸通风报信,“爸爸~妈妈睁开眼睛啦!在坐着。”
就是跟平时不太一样,“爸爸,妈妈是不是没有睡醒啊?”
要不然,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难受?
小冤种放好菜盘子就往主卧走,“我能进不?”
到了跟前,小冤种抬手敲门,“我进去了。”
温鱼脑子里乱哄哄的,她怎么就那个节骨眼儿回来了呢?
看吧,时间长了,她来到这边都成了‘回来’。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她在这里,言韡在那里,她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她能来这里就好了,或许能让温牧时看看,还有没有救。
虽然医疗水平只会越来越好,但是有时候看病就是对症也对人的!
“真做啥噩梦啦?”
小冤种赶紧拉开窗帘,让光彻底照进来,“别吓我,鱼姐,你到底咋啦?”
走到床根儿摸了摸温鱼的额头,不烫。再试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小冤种喊栾惟京,“爸!你快来看看鱼姐!”
昨儿个还好好的,睡觉之前还说今儿个要去叫小八游泳呢。
栾惟京已经到门口了,让小犟种在罚站。
“你出去叫小八吃饭。”
进屋,栾惟京把好大儿往外头撵。
小冤种瞅他爹一眼,“我叫三舅来给鱼姐看看吧。”
栾惟京说不用,小冤种扭头抱起小八,去了奶家。
坐到床边儿,栾惟京目不转睛看着温鱼,抬手扒拉开她乱糟糟的发丝,把人拥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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