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哪怕引起了再大舆论的波澜,陈青竹也并不会为之驻足。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依照原计划继续前往京城。
一行人依旧是沿着运河沿线行走的,很快便发现,旱灾只是聊州与临州比较严重,得州府的情况就已经逐渐缓和。
继续北上进入北直隶的河间府,便完全看不到任何旱情的影响了,甚至因为夏季降雨较多,航道已经可以畅行无阻。
陆路到底是不如水路舒适度高,于是,陈青竹一行人又再次把马车换成了楼船。
当然,换船,补给采购这些琐事自然是不必她来操持,一路上秦永明都将这些事安排得极其妥当。
陈青竹也没有叫他单独去办,经常都是让慧云慧明和蓉娘一起跟着去的。
也叫她们好好三个好好长长经验,学一学秦永明老道的处事方式。
陈青竹自己,则留在客栈继续修炼。
她最近所做的事情并没有白费,或许是剿灭倭寇,水匪,在临州救火的功德叠加产生的效果。
她的修炼速度再次得到了提升。
没有当初在兴德县阻止瘟疫那般明显,但她确实慢慢感觉到了灵气吸纳速度的提升。
她没有心境上的瓶颈,只要灵气累积得足够多,便能水到渠成地提升境界。
按照目前的速度预估,大概到明年正月,便可突破炼气七层。
*
八月初,经过总共长达一个月的曲折旅途,陈青竹一行人终于在距离京城大约五十里的天州码头靠岸。
或许是从临州离开后,很快便进入了北直隶范围,这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匪徒。
陈青竹也并没有去刻意寻找。
因为从主观意愿来说,她暂时也并不打算暴露自己一路向北的行踪,止步于聊州与临州就恰到好处。
天州码头十分气派,其繁华程度比南都更甚,风土人情却大有不同。
蓉娘和慧明两个小的,都跟好奇的小麻雀一样四处张望,兴致盎然地叽叽喳喳。
慧云已经戴上帷帽,沉稳地跟在陈青竹身边。
秦永明下船前去打探情况,很快就看到举着迎接秦家人的牌子的严家人,双方很快凭印信接上了头。
来接应的人里,领头的是南都府尹严庆之的堂兄严盛之。
随着慈航观影响力的扩大,再加上去年末,严家老家主,严庆之的叔父,如今的大理寺卿严戎缠绵病榻。
严庆之在请示过慧云之后,便将慈航观赐予的仙露送到了京城。
严戎服用完仙露,当即就药到病除。
那效果好得,把他的几个儿子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能不怕三病两灾的,盯着那空了的仙露瓶子,目光炙热如火。
随后纷纷感叹,严庆之这小子,真是好运道,在南都城做个同知,原本也不算有多大出息。
谁能想到,他竟然巴结上了如此高人,直接就原地升官,成了南都府尹。
他那个因为毁了脸而毁了前途的天才儿子严允,也治好了脸,考上了状元。
那可真是喜事连连,叫人羡慕不已。
但再羡慕也没办法,他们离南都天遥路远的,根本够不上那慈航观。
再加上严庆之在慈航观已经混成了颇受重视的老资格信众,他们就算派了家人千里迢迢去参拜,那也未必排的上号。
左思右想,竟是只能指望严庆之在那观主身边地位稳固,再从手指里露点好处给他们。
原本以为以后也一直就这样了。
谁知道,峰回路转。
一个月前,严庆之来信说,观主要亲临京城,让他们好生接待。
严家上下得知此事,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就开始张罗着安排上了。
如今,他们应该是观主在京城唯一的信众,若是招待好了,那必定能后来居上。
因此,严家上下都十分重视此事。
得知观主在南都坐船北上,他们算着日子,已经在天州码头等了快十天了。
“秦公子一路辛苦了!”严盛之拱手道。
虽说秦永明只是个商人之子,严盛之却对他十分尊重。
据严庆之说,这秦家可是观主跟前的第一信众。
观主来京城这事,若是其他信众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想派自家子侄跟来效力。
但观主只选了秦家人,足以说明秦家有多受观主信任,他们严家自然是要好生笼络着的。
秦永明也不是傲慢之人,闻言谦逊道:
“严大老爷叫我永明就好!”
严盛之立刻道: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永明了。永明,你也别客气,叫什么严大老爷,叫世伯!”
双方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
没多久,秦永明便回了船上复命:
“东家,严家接应的人到了,就在码头候着。”
说着又与她说了下来人的身份。
陈青竹初来京城,需要重新组建班底。
严庆之举荐了他的本家,她也没有拒绝。
但是否真的可用,还需要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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