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有人离场抽烟,大家也都喝得微醺,互相热络地交谈,他们二人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在这顿聚餐结束后,傅苔岑又花了将近三天时间改出了第二稿,在夏赊雨关于“尺度”的指导下,很快顺利通过了编辑的审核。这意味着他暂时可以放下《攥酸》这本书,完全投入到新书的创作中,而这本重新创作的新书大纲是傅苔岑在新疆完成的,夏赊雨完全没有看过。
他虽然好奇,但无奈傅苔岑似乎没有提前分享的打算,加之他又实在太忙,心思完全在别的事情上。
傅苔岑也发现夏赊雨这几天经常不回家吃饭,这天晚上夏赊雨回来的时候,傅苔岑正盘腿在沙发上摆弄一些奇怪的小道具,好像有扑克牌和骰子。
由于没有练字的房间,傅苔岑除了去健身房健身以外,就是在家创作,夏赊雨如果不回来吃饭,就更没有什么事情做,他有时候用ipad弹琴,有时候拼拼图,或者在网上买一些小玩意解压。夏赊雨已经习惯了艺术家想一出是一出的节奏,看到傅苔岑在那里摆弄,一边换鞋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傅苔岑向他展示了一张红桃K:“魔术道具。”
“怎么想起来玩这个?”
“写书写得很烦。”傅苔岑有些苦恼,“我昨天看了一部非常不错的电影,叫《魔术师》,一个底层平民埃森汉用魔术做障眼法,和他两情相悦的公爵家小姐私奔,最终和她厮守终生。我现在在想如果我不写作了,能不能靠变魔术吃饭,然后你也不用在我和工作里做选择。”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玩笑,夏赊雨也笑起来,试图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那你表演一个我看看?”
傅苔岑遗憾地将装骰子的透明塑料罐盖好:“我还没有研究好,以后再给你看。”
“那傅魔术师,你恐怕暂时还吃不上这碗饭。”夏赊雨趿拉着拖鞋走进屋,本来都走过去了,还是败给了傅苔岑那张脸,忍不住折回来亲了亲他。
“我还是老老实实写书吧。”傅苔岑无奈地说,顺手撇下扑克牌,“你吃了吗?”
“吃过了。你怎么样?明天回泾县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也没什么东西要带。”傅苔岑还是想把问题绕回去,“你在哪里吃的?很忙吗?这几天你好像都回来得很晚。”
夏赊雨神神秘秘的:“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古朴的枣红色锦盒,夏赊雨看起来兴冲冲的,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个铜鎏金瑞兽镇纸。头生独角的瑞兽呈卧伏状,鬃毛披肩,通身长满鱼鳞状片甲,雕工精湛,比例看起来也非常趁手。傅苔岑一瞧这个手艺就觉得是清代的文房,拿起来一看果然下刻“乾隆年制”四字楷书款。
傅苔岑有些不解:“这是……?”
“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朋友带我去收的,这几天下班以后就在跑这个。我又去做了检测,拿了证书。”夏赊雨道,“跟你去泾县看你爷爷,我总不能空着手去。”
这东西虽然不是皇家御制,但品相不错,应该价格不菲,傅苔岑不满地捺了下嘴角:“其实不用破费。再说你第一个礼物怎么不是送给我,是送给他?”
夏赊雨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幼稚,一边接水喝一边道:“我都把自己送给你了,你还要比这个?”
这两件事当然不一样,不过傅苔岑看到夏赊雨略显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他立刻放弃了在这件小事上纠缠,转而问道:“怎么了?”
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夏赊雨也不打算隐瞒,他慢慢叹了口气,看起来忧心忡忡:“今天临下班的时候,刘总编找我了。”
看出来这个话题比较正经,傅苔岑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找你说什么?”
在夏赊雨回答之前,其实傅苔岑有些预设,比如他俩谈恋爱的事被曝光了之类的,但是很快他听到夏赊雨回答道:“他问我要不要做二组的组长。”
肖云峰走后,二组组长一直空缺,刘熠之前答应过他,如果他签下傅苔岑就会给他升一升,这时候去补二组的缺正好。
“那这是好事。”傅苔岑愣了愣,不太理解夏赊雨为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知道。”夏赊雨沮丧地说道,“但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件事实现以后没有让我特别开心。而且他让我下周去就要给他答复。”
傅苔岑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拉远了一点距离奇怪地看着他:“夏赊雨,你不会接受了升职,就打算跟我分手吧?”
这确实是让夏赊雨心烦的其中一点,在和傅苔岑继续恋爱的情况下,他好像很难坦然接受这份升职。但是他和傅苔岑相处良好,也没有不爱他。
人生99%的苦恼都来源于既要又要,他现在深以为然。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目前并没有分手的打算,夏赊雨伸腿踹了傅苔岑一下,不太正经地调侃:“我还没睡够你。真要分手前,也会把你吃干抹净的。”
“那你分不掉了。”傅苔岑顺势握住他的脚踝说,“这辈子哪有够的时候。”
“不开玩笑了。”夏赊雨缩回腿,有气无力地说,“让我再考虑一下,也许会有别的办法。”
做出选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