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棉觉得纪夕照该去看看脑子。
“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问我鲜花酒好不好喝?”
纪夕照点头,神色十分自然:“我今日不想喝酒,但我又很好奇,我看你喝了一整盅,所以来问你。”
说的跟那么一回事似得,他堂堂丞相,想知道酒的味道还不简单,只需要说一声,多的是人告诉他,又何须跑到这里来问。
齐木棉怀疑他就是没事找事,可他又很真诚,毕竟是在长公主的地盘,不能惹事,吐息一口气后,齐木棉道:“没什么味道,淡的很。”
“哦。”纪夕照了然:“你喜欢喝烈一点的酒。”
难怪他看齐木棉喝了几口酒后,一脸怀疑,还以为是那酒难喝,原来是不够味。
又扯到他身上,齐木棉没回话,一脸无语的移开眼。
.......
长公主下方坐着的是四公主,收到长公主的眼神后,她站起身,大大方方道:“各位,便由我先来打个头,园花笑芳年,池草艳春色。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
四公主下方坐着的是那位韩公子,四公主坐下后,他起身道:“四公主不愧是京城第一大才女,这句诗将木槿花的高洁品质含蓄道出,当属上品。”
这句诗其实中规中矩,四公主为了给了剩下的人发挥空间,故意收敛,但韩公子这一番无脑夸,在她这里还是很受用的。
她腼腆笑了笑:“韩公子高赞,请韩公子题诗吧。”
韩公子一手背着背后,一手点在在虚空中,将大诗人的做派学了个十足后,阔气开嗓:“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春易逝,红衰翠减,一身凋零,无限愁思漫卷,说的是牡丹在春天过后消逝,引得无数人思念。
这首诗与四公主那首相比,意境高了很多。
长公主率先鼓掌,道:“好诗,好诗。”
韩公子谦虚落座,接着下一个人又起。
齐木棉看得是一片愁容,要是让他来,怕是只能说出:‘这花真好看,长得真像花’这种言论,上去表演才艺是小,丢脸是大啊。
一直注意他的纪夕照,忽然道:“我可以帮你想一首诗。”
齐木棉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平日只想着纪夕照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忘记了他才是京城最富盛名的少年天才,他曾经随便一句话都能被人流传,若是他肯帮忙,这小小的飞花令不是手到擒来。
但,纪夕照能有这么好心?
齐木棉表示怀疑:“你帮我?你有什么条件?”
纪夕照想了想道:“我最近喜欢品酒,你将你府中埋着的那坛秋月白给我。”
纪夕照不说,齐木棉都忘了,那是他十岁时偷偷埋下的,一起埋的还有一坛凤火笙,那凤火笙是烈酒,早些时候就被他挖出来喝了。
秋月白味道太过软绵,他不喜欢,送给纪夕照也行,齐木棉道:“成交,不过你得给我想个简单一点的,太难的我记不住。”
纪夕照点头:“放心,很简单。”
一旁听了半天墙角的秦荣被两人的作弊行为惊到了,他沉下眉眼,一脸严肃:“纪丞相,我可以给您送一坛上等女儿红,还请纪丞相帮忙。”
纪夕照话说到这儿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好说。”
时间过半,飞花令一路传到了纪夕照这里,众人这才发现纪夕照的位置这么靠后。
纪夕照起身朝着长公主的方向微微颔首,温声道:“夹岸复连沙,枝枝摇浪花。月明浑似雪,无处认渔家。”
层层的芦花翻涌了一天的波浪,和着月光,影影绰绰,涂白了一整片河岸。悠然前行的我,在白茫茫中,迷失了方向。
简单的诗句,将芦苇的大片描绘的淋漓尽致。
纪夕照在一片掌声中施然坐下,看向正在愁苦背诗的齐木棉,提醒道:“该你了。”
齐木棉正背的费劲,纪夕照这么一打岔,原本记住的也忘了,他慢腾腾的站起来,心虚的捂着嘴咳嗽一声,借机悄声问:“第一句是什么?”
纪夕照少时帮齐木棉作弊的记忆还在,他同样捂着嘴,小声提示道:“不是人间种。”
他的声音恍恍惚惚,齐木棉还是凭借超强听力听见了前三个字:“不是人.....种的?”后面两个字略带怀疑的说出。
“不是人种的。”他连起来说了一遍,感觉还挺顺口,继续道:“移...移....”
纪夕照继续提示:“移从月中来。”
“移从月亮来!”说完这两句,齐木棉一下来了思路,说完后面两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众人惊疑的表情下,坦然坐下。
长公主是个见过世面的,还是不由得失笑:“齐将军这诗,后两句比前两句更有意味一点。”
就差没明说,你前面两句是来搞笑的。
齐木棉一坐下,纪夕照就告诉了他前两句正确说法,一字之差,天壤地别,他尴尬的瞪大了眼睛,再看众人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连忙小声催促秦荣:“到你了,快说快说。”
秦荣是知道纪夕照给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