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罗三提着一块猪肉回家,在门口遇见做完农活的菀娘,他想起今天方大娘说的话,开口将菀娘叫住,把自己的想法同菀娘说:“你晚上多做两个菜,我就把堂兄他们叫过来,这事要是成了,咱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菀娘往院子内看了一眼,见齐木棉他们没有注意这边,才皱着眉道:“这能行吗,他们真能看上秀文那丫头?”
罗三‘嘿’了一声,露出古怪的笑:“秀文长得又不差,实在不行再灌他们一点酒,我就不信他们能憋住。”
菀娘想了想,觉得可行性很大,她道:“找那个穿白衣的吧,他细皮嫩肉的,好拿捏一点。”
罗三摩挲着下巴,眼底冒着不属于老实人的算计:“先试那个穿白衣的,不行再换黑衣的。”
“就你坏点子多。”菀娘笑着捶了他一下。
两人商量好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进院子里,与齐木棉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
齐木棉的目光一直追寻着他们离开,等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他兀的笑了声。
两夫妻自以为自己声音不大,殊不知在军营几年的齐木棉,早就练就了耳听八方的技能,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本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背地里还挺会算计。
勾引纪夕照,他们倒也想的出来。
齐木棉存了看笑话的心思,便没把两夫妻的谈话告诉纪夕照。
他们相安无事的用完了午膳。
下午罗三继续去帮忙修房子,纪夕照在家休息,齐木棉闲不住,跑到村子周围转了几圈。
夜幕降临,齐木棉拖着夜里凉气回到了小院,刚刚走进,喷香的饭菜味迎面袭来,他扬了扬眉,心中好笑:为了搞定纪夕照,他们费了不少心,就是不知道纪夕照,识不识趣。
“回来了?”坐在院中的纪夕照见齐木棉站在门口,露出一脸奇怪的笑,他蹙起眉:“你笑什么?”
齐木棉抬眸看着他,答非所问道:“有些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纪夕照的思绪很容易被他带偏,回道:“罗三说晚上有两个亲戚要过来吃饭,可能要等一会儿。”
齐木棉没忍住又笑了声,他走到纪夕照身边坐下,一脸大义:“那就等着吧。”
朦胧的月光里,齐木棉眼睛亮的惊人,这眼神,纪夕照熟悉的很,每当齐木棉遇见好玩的事情时,就是这种眼神。
纪夕照侧眸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齐木棉睁大眼睛,没听清似的:“你说什么?”
纪夕照抿紧唇,都不用齐木棉回答,他这表现已经说明了,齐木棉真的有事瞒着他。
就在纪夕照思虑齐木棉有什么瞒着自己的时候。
院外传来一阵喧闹。
罗三与一村民勾着肩膀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那村民一进院子就四处打量,看见纪夕照和齐木棉后,眼中是清晰可见的惊羡,他暗自碰了碰罗三,罗三意会的带着他走到纪夕照面前,与二人介绍:“小公子,这位是我堂兄,叫罗风。”
纪夕照起身与他见礼。
罗风连忙理了理衣衫,十分客气道:“小公子莫要见外,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
说着罗风朝着身后唤了一声:“秀文,还不快过来与公子见礼。”
罗风侧开身,身后的人出现在几人面前。
女孩穿着一身青衣,青衣前襟上缀着几颗彩色流苏,头上戴着浅色方巾,脚上踏着一双麻鞋。
说不上多惊艳,不过在破败小院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清秀灵动。
秀文揪着衣角,走到纪夕照面前,怯生生的说了句:“公子好。”
齐木棉看得连连咂舌,这小姑娘看起来还未及笄,纪夕照大了他怕是八九岁不止。
纪夕照不知道这一院子的人都心怀鬼胎,见是个小姑娘,声音不由的放低了些:“你好。”
罗三和罗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来可行的想法。
到了吃饭时,罗三故意把秀文安排在纪夕照身边,他又拿出了那瓶杏子酒,给纪夕照倒了满满一杯。
还未吃一口饭,罗风就在罗三的暗示下,举着酒杯对着纪夕照说:“小公子,相逢即是有缘,这杯酒我敬你。”
说完便将手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纪夕照抬起酒杯,抿了一口:“在下不胜酒力,只能以此相陪,还望大哥莫要怪罪。”
纪夕照吃饭的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现在不在京城,他依旧是轻嚼慢咽,一杯酒只是抿了一小口。
就那点酒还不够罗风塞牙缝,他有点担心纪夕照喝不醉,拿着眼神求助罗三。
罗三拍着桌子大笑两声,一脸兴奋的说:“小公子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跟你喝一杯,趁着今天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纪夕照眼神微不可察的从他们身上划过,最后落在埋头吃饭的齐木棉身上,联想到齐木棉方才的反常,他明白了点什么。
等罗三举着酒杯敬过来时,纪夕照露出不适的表情,道:“今日怕是要扫兴了,我自小身体不好,家中郎中说让我适量饮酒。”
罗三举着酒杯的手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