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夕照穿着白衣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就是那种淡淡的疏离感。
而他今日穿了一件深蓝色长袍,疏离感没了,装起委屈来也格外抓人心肺。
坐进马车后,齐木棉一瞬不瞬的盯着翻看文献的纪夕照。
他和纪羽的对话,纪夕照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让纪夕照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终于发现自己今天的不一样了,恨得是他居然现在才发现!!
纪夕照决定先不理他。
齐木棉盯了纪夕照一会儿,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换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或许纪夕照想换个心情。
于是他收回了目光,开始琢磨等会儿去了太傅府要如何说。
察觉到齐木棉在神游天外。
纪夕照又不满了,他‘咚’的一声将文献放下,语气是说不出的意味:“一会儿是四公主,一会儿是太傅千金,你还真是招人喜欢。”
那股拈酸吃醋的感觉更深了。
齐木棉抿了抿唇,道:“......是我阿娘定下的,我不知道。”
纪夕照当然知道,但他就是接受不了齐木棉和别的女人扯上关系。
他叹了口气:“不怪你,你很优秀,自然会有很多人喜欢你,要怪就怪我不够好,没能获得你的喜欢。”
齐木棉:“......”
纪夕照:“没事,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虽然我的心有些痛,我有点想哭,但我还是会等你的。”
齐木棉忽然就很好奇,那天晚上纪夕照和罗三到底说了些什么。
让他变得这么......这么恬不知耻。
不对,不是恬不知耻。
应该是惺惺作态。
齐木棉咬着牙道:“我就是进去把信物还给她,又不是去提亲。”
纪夕照:“哦。”
齐木棉:“不然你去还玉佩,我不进去行了吧。”
纪夕照轻叹:“那可不行,太傅说了,你们的事要你们决定,旁人不能插手。”
齐木棉被他气笑了。
他好脾气的问:“那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就能如何吗?”
齐木棉点头:“你说。”
“那我跟你一起进去,你不用说话,我来说。”纪夕照笑笑,那张脸顿时鲜活起来,像是冰天雪地乍然开放的一树桃花,实在是好看的厉害。
齐木棉看花了眼,那句‘你想的美’在嘴里打了个转变成:“随你。”
纪夕照满意了,勾起的嘴角到了太傅府也不曾落下。
太傅下狱后,太傅府低调不少,往日大开的府门,此刻紧闭。
齐木棉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开出一条缝,一个小厮从里面探出头来,打量着两人,问:“你们找谁?”
齐木棉道:“我是将军府齐木棉,找你家小姐有事相谈。”
小厮道了句:“劳公子等候。”
就把门关上了。
又过了许久,大门才重新被打开,来的却不是方才的小厮,而是太傅府的管家。
管家对着齐木棉行了一礼,道:“原来是齐将军,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说完刚抬起头,瞥见齐木棉身后的人影,心头一震,又立马躬身道:“丞相大人也来了,在下有失远迎.......”
齐木棉打断他的客套:“管家,你家小姐可在,我找她有点事。”
管家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两个人与小姐能有什么关系。
但毕竟原来是客,他又不能把两人撵回去,于是他道:“小姐在家,两位请进。”
管家把他们带到大厅,客客气气的倒了两杯茶给他们。
他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心里一阵慌张,在他面前坐着的人可是当朝大丞相,他们家老爷都要敬畏三分的人
如今他们家老爷被关,他心里也没个底
趁着小厮去叫人的空档,他打听道:“不知两位找我们家小姐有何事?”
纪夕照说进了太傅府就由他来说,齐木棉就没出声。
“一桩旧事。”纪夕照简言意赅。
管家在太傅府的时间比纪夕照的年纪都还大,他对太傅千金的了解比太傅夫人还多,他从未听说过小姐和丞相有过什么来往。
就在他苦想时,门外传来一阵躁动。
一个身穿身穿锦袍,耳挂金环,手戴玉手镯的姑娘走了进来,她眯起眼睛看向坐着的两人。
扭着腰身坐在了齐木棉的对面:“齐木棉,你来干什么?”
她名字喊得极其顺口,就好像两人认识一样。
齐木棉愣了愣。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
李冉见他一副惊讶的表情,笑了笑:“别这么惊讶,我们确实不认识,只不过我这个人有些自来熟,更何况你和我的关系也不一般。”
这是知道他们定亲的事了。
感情就自己一个人不知道。
齐木棉叹了口气,再次为他娘找的这个麻烦感到头疼。
“李姑娘。”纪夕照打断李冉,道:“这次我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