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秦荣心头一惊,想不明白怎么会是他。
齐韵看着两个四目相对的人,只觉得一阵头疼,她连忙上前,道:“殿下,兄长是担忧我,才有所冒犯,还请殿下莫怪。”
她口中的殿下站起身来,正是当今二皇子!
二皇子兀的笑了下:“齐小姐不用担心,吾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齐木棉听着两人熟稔的谈话,心头顿时压了块大石头,让他有些心慌,他更希望今天看见的是个普通人,而不是野心勃勃的二皇子。
“殿下金安。”齐木棉敷衍朝二皇子行了个礼,淡声道:“不知殿下和我妹妹是怎么认识的,今日是在谈些什么?”
二皇子眸光在齐木棉和齐韵身上转了转,笑着道:“这是我和齐小姐的事,没必要和齐将军汇报吧?”
“齐韵的事就是我的事。”齐木棉眯起眼睛:“殿下和她谈不如和我谈。”
二皇子却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还真谈不了。”
齐韵能谈而自己不能谈的事,除了情事,齐木棉想不到第二个,一想到二皇子对齐韵的心思不纯,齐木棉火冒三丈,但是碍于齐韵在场,他没有当即发作,而是冷冷道:“殿下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人都有,齐韵一个黄毛丫头,配不上您,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二皇子朝齐木棉走近了两步,道:“齐将军不必妄自菲薄,我与齐姑娘相识已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相谈甚欢,我正有上门求娶之意。”
齐木棉还没回话,齐韵走到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她轻声道:“我们回去再说行吗?”
齐木棉低头看向她拉着自己的手,他沉着声,一字一顿道:“齐韵,你现在就跟殿下说清楚,你不喜欢他,求他莫要纠缠。”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不像是在跟齐韵说,更像是在警告二皇子。
齐韵脸色白了几分:“齐木棉,你别闹了......我和二皇子互相有情,早就定了三生,等他把家中事情安排好,我就会跟他成亲....”
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说这话委实荒唐,齐木棉厉声道:“齐韵!!!”
齐韵本来就不怕齐木棉,被他吼了一声,顿时也来了气:“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死是活也跟你没关系,你出去!!”
“你!!!”齐木棉实在是受不了齐韵跟他唱反调,喊道:“秦荣,你先把齐韵带出去!”
眼见齐木棉是真的铁了心要管这事,齐韵心一横,梗着脖子,道:“齐木棉,我肚子里有殿下的骨肉了。”
齐木棉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变得僵硬。
“怀了,骨肉!?”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齐韵,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然而,没有,齐韵那张精致的小脸没有一丝破绽。
他用心守护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怀了别人的骨肉。
若要是是个良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混蛋。
就齐木棉知道的,二皇子就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妾室,更别说那些齐木棉不知道的,这样一个渣滓,怎么配的上齐韵!?
砰——
齐木棉转头一拳挥在二皇子的脸上,不等二皇子反应,又单手掐住他的脖颈,一脸阴鸷的盯着他:“梁游,你竟然敢动她,你怎么敢的!!!”
齐韵登时吓得瞪大了眼睛,惊叫道:“齐木棉,你干什么,快放开殿下!!”
齐木棉眼皮掀也未掀,掐着脖颈的手逐渐收紧。
二皇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底映出齐木棉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心脏蓦得空了一拍。
齐木棉真的想要杀了他。
二皇子扯了扯嘴角,艰难的道:“齐木棉....你想要谋反吗!?”
齐木棉冷笑一声,讥诮的说:“是又如何。”
眼看齐木棉是真的要置人于死地,齐韵眸光暗了暗,抓着齐木棉的胳膊威胁道:“齐木棉,你要是敢动他,我就跟他一起死!”
一瞬间,齐木棉的心沉堕得像是被灌满了铅,他张嘴愣了好一会儿,才跟没听清似的,问:“你说什么!?”
直觉告诉齐韵不能再刺激齐木棉,但再不松手,二皇子就真的要被齐木棉掐死了。
于是她只好放轻声音说:“你先松开他,他是二皇子,更是我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你把他杀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听见齐韵这么说,齐木棉恍惚了一下,他的手不自觉松了些力道,却没完全松开,他声音颤抖的问:“齐韵,你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齐韵抿了抿唇:“是,非他不可。”
“就算嫁给他,你只能为妾,你也还是要选择他吗?”
“是,就算嫁给他为妾为奴,我也要选择他。”
齐木棉闭了闭眼,良久,咬着牙道:“行,只要你不后悔。”
这便是妥协了。
齐韵惊讶了一瞬,她去拉齐木棉的手,果然一拉就下来了,没了桎梏,二皇子死里逃生的捂着喉咙猛咳起来,齐韵连忙上前给他顺气。
齐木棉看着齐韵着急的表情,心彻底凉了下去,他低头看向抓过二皇子的那只手,鼓起的青筋还没消退,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