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下雨了,瓢泼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砸在树叶花草上,将花草打的东倒西歪,声声作响,黑夜沉沉的压过来,桌上的烛火散发幽幽的光。
齐木棉提着鸟笼快步走进屋。
跟在他身后的白川抖了抖袖子上的雨水,顺手拿起一张白布递给齐木棉。
齐木棉也没注意,接过手就擦起了鸟笼,等鸟笼上的水渍擦干后,他才发现不对劲,手中的白布像极了他平时拿来擦汗的布。
他转头往自己放布的地方一看,空空如也。
“.......”齐木棉咬着牙,阴森森道:“白川,你给我的什么布?”
抖干净雨水的白川,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答:“就挂在那里的布,不是你用来擦桌子的.....”
看着齐木棉的脸色,白川就知道不是了,他尴尬看向别处:“我还以为是你擦桌子的。”
齐木棉极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将擦干净的鸟笼丢给白川,道:“等它伤好了就把它放了。”
白川还以为齐木棉会养着,但毕竟齐木棉才是主子,虽有疑问,也只能听从指令道:“好。”
屋外雷声轰隆,闪电撕破了黑夜,齐木棉唇角抿紧,长眉压低,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后天我要去江南,你留在家中,看着姑娘。”
白川正在给鸱鸮喂水,骤然听见齐木棉这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去江南?”
“嗯。”齐木棉眸光落在屋外的黑暗中,语气听不出情绪:“齐韵现在是双身子,白霜一人服侍她我不放心,你就留在家中,照顾她们,记得给齐韵买点补身子的,别给她吃白菜。”
白川觉得齐木棉的情绪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紧接着他睁大眼睛,缓慢转头看向齐木棉:“你刚刚说姑娘是什么,双身子!?”
齐韵怀孕的事齐木棉一直不愿面对,也就没跟白川说过。
齐木棉叹了口气:“此事莫要声张。”
白川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又听齐木棉说:“日后若是有二皇子府的人来找齐韵,你记着看好他们。”
白川感觉脑子要懵掉了:“......二皇子?”
白川虽然头脑简单,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结合齐木棉上一句话,瞬间就想到了齐韵怀着的孩子是谁的,因此吓得面色惨白。
齐木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让白川受了多大的惊吓,淡淡道:“这段时间你好好看着姑娘,有什么事记得及时传信给我。”
白川还没消化那些话,听见他这话,只好先应下:“我知道了。”
......
两天后。
破晓的京城阒然无声,城门口的守卫都有些打瞌睡,但听见马蹄声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见到马背上的人,顿时一惊,连忙上前道:“拜将秦将军!”
秦荣垂眸看着他道:“本将奉皇命前往边境,赶紧放行。”
守卫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马车,面带疑问:“不知马车内是何人,可是与将军同行的?”
不等秦荣回答,马车窗边的帘子被一只肤色白皙骨节修长的手指撩开,守卫没能看见坐在里面的人,只听见清凌的声音:“本相奉皇命前去江南,与秦将军并非同行。”
守卫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天下敢自称本相的,除了深受皇帝宠爱的那人还能是谁,就是皇子看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他一个小守卫岂敢去拦,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得不高兴了,怕是小命不保。
“......是末将失礼!”守卫擦了把汗,一扬手道:“放行!”
其他人得了命令,立刻动作起来,将拦路的拒马搬开,道路一打开,秦荣驾马率先跑了出去,马车紧跟其后,带起一阵尘烟,有人问:“丞相大人看着挺和气的,你怎么这么怕他?”
守卫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道:“说你没脑子你还不认,那可是丞相。”
一个靠着自己爬上丞相位置的人,能有多和气?
......
齐木棉在马车里听完了守卫的变脸全过程,他连连咂嘴:“你这官威还真大,守卫只是听见你声音就不敢拦了。”
纪夕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糕点,递给齐木棉,笑着道:“齐将军高赞,是他们给我面子。”
齐木棉最烦他装模作样。
他撇撇嘴说:“不是说去赈灾,就我们两个去?”
出门的时候看见就纪夕照一个人,齐木棉还以为其他人都在城门等着,现在出了城门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他们过两日再出发。”纪夕照道:“人太多麻烦,我喜欢跟你单独一起。”
又开始了。
虽然早就习惯纪夕照时不时冒出的情话,齐木棉还是很嫌弃,他正要反驳,忽然听见一声马聿声,马车被迫停下。
齐木棉掀开窗帘往前一看,秦荣神色怔忡的看着背后的城墙,他眼皮猛地一跳,意识到什么似得探出身子往后看。
只见城墙上立着两个人,微风吹起碎发,盖住部分相貌,但齐木棉还是一眼认出,是齐韵与白霜。
“姑娘,将军看见你了,我们快回去吧。”看见齐木棉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