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和齐木棉在李府大门做足了一场不舍的戏才分开。
结果李冉刚进门就被人请到了正堂,说是李云庭在等他。
李云庭是金陵的首富,其家业包括布业,矿业,盐业,钱庄等等,平日李冉难得见他一面,有事找他还需要提前禀告。
李冉看着这个笑呵呵等候自己回家的人,心头泛起一阵嫌恶,她坐都没坐,直接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累了。”
李云庭道:“你看看你这是说什么话,你这么晚没回家,我这个做叔父当然要关心一下,不然你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李冉转身就走:“告辞。”
“等等。”李云庭见她不吃这一套,也不装了:“你们今日出去做什么了?”
李冉露出讥笑:“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们吗,还需要问我?”
李云庭这些年可谓是如日中天,就连高览看见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直白的甩过脸色,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你不会是觉得巴结上了一个侍卫,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你可别忘了,你娘还在我手上。”
李冉嚣张的气焰一顿,她咬了咬了牙,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云庭背着手,眸光落在李冉眼睛上:“你们今日出去,那侍卫有没有跟你说他们准备怎么治理水患?”
李冉心头倏地一颤,他们商量好的是在无意间透露给李云庭,没想到现在李云庭居然自己问了。
李冉眼珠转了转,她抬起眸子和李云庭对视,道:“今日他倒是说了一个和水患有关的事,不过,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李云庭意外的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
“给我换一个院子,把我娘送回来。”李冉道:“还有,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决定,你不得干预。”
李云庭双手一摊:“这些都是小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也得看你说出来的事值不值得。”
做商人的,最讲究价值,李冉深知李云庭的秉性。
她冷笑一声,道:“纪公子说,他们查到造成这次水患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堤坝,有人借着修建堤坝牟取私利,导致现在的堤坝都是空壳子,雨水一大就冲毁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在查堤坝?”李云庭眉头紧蹙,问:“他们查到什么了?”
李冉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纪侍卫就说了这么多,如何,这个消息能换我的条件吧?”
李云庭笑了两声:“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日后纪侍卫再和你说有关水患的事,你可以跟我讲一下。”
“你这么在意水患....”李冉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该不会,堤坝之事跟你有关吧?”
李云庭的脸颊微微抽搐,眼周的纹路仿佛瞬间被冻僵,凝固成一道道冰冷的刻痕。
李冉的视线在他身上划过一道锐利的轨迹,伴随着笑意,道:“开个玩笑,别紧张。”
李云庭反应过来:“我只是关心金陵的百姓,想早日解决水患。”
李冉估计这话去骗鬼,鬼都不相信。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道:“没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今天跑了一天,累死了。”
李云庭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没有再拦她。
......
齐木棉功夫好,潜入李府也没被人发觉,廊檐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吩咐事情,齐木棉闪身躲在了柱子后,正听见他道:“贵客在和老爷谈事,你们把四处看好了,决不能让任何人老爷的院子。”
“是,管家。”
说完管家进了正堂,下人们都垂着头,有人小声道:“这到底是什么贵客...怎么每次来都要我们守着?”
另一人接话道:“我上次偷偷看了一眼,那人居然戴着面具,我看根本不是什么贵客,而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行了,别说了。”站在最前面的人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要是真的出了差错,大家都得没命。”
最先开口的人嗤一声:“这大晚上的,难道还有人会来?我看管家就是怂,还非得叫兄弟们出来受罪。”
“有怨气你去跟老爷说。”站在最前面的人又说:“别在这里抱怨,闹得大家都不高兴,最后该做的还不是要做。”
那人撇了撇嘴不接话了。
下人们这才散开来。
齐木棉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李冉之前就说过李云庭背后还有人,如果他没猜错,刚刚那些下人口中的贵客,正是那个人。
齐木棉还想去找他,属于是歪打正着了。
等下人都走了,齐木棉一个闪身进了正堂,就见里面气氛僵持,坐在首座上的李云庭脸色铁青:“要是被他们查出堤坝修建是我承包下来的,我就完蛋了!”
“你怕什么。”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道:“这事又不是你一个人做的,而且那些东西你不是已经收好了吗?”
李云庭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几圈,叹气道:“我怕的不是那几个毛头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陈家盯我盯的紧,当初堤坝那事我没让他参加,他一直记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