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棉一脸怀疑:“我让信使给你带的信,你没收到?”
“没有。”纪夕照温声道:“信使的速度比较慢,可能是还没到京城。”
齐木棉冷哼了一声,对纪夕照的回答十分不满意。
自从让写了第一封信给纪夕照后,他就一直怀揣着期待等着,千等万等,等了半个月,毛都没有,他甚至怀疑是纪然把信搞丢了,因此又写了一封,还特地叮嘱了他们,结果呢,纪夕照人都来了,还是没有信!
纪夕照看着齐木棉不高兴的表情,揣测他的意思,试探道:“我是想给你写信的,后来想着反正要来见你,当面说比较好,不过....我觉得写信的意义很不一样,要不我现在写?”
齐木棉冷笑:“写不写是你的事,问我做什么。”
纪夕照:果然猜对了!
纪夕照恳切的看向齐木棉:“齐将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写完信吧!”
齐木棉:“......”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
不过算了,毕竟他大人有大度。
齐木棉松开手,指着纪夕照身后的桌子,道:“坐着吧,我去给你拿纸笔。”
纪夕照理了理衣裳,看齐木棉那副傲娇的样子,强忍着想笑的冲动,道:“好的,麻烦你了。”
齐木棉道:“谁让本将军心肠好,既然你苦苦相求,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说完他转身出门,没一会儿就拿着笔墨纸砚进来,东西往桌上一放,道:“写吧。”
“......”纪夕照无奈摇摇头,将东西摆好,磨了一点墨汁后,提起笔开始写。
齐木棉就跟个大爷似的坐在他对面,时不时瞄一眼,这越看他就越感觉不对劲,他给纪夕照写信的时候,抓心挠肺写半天才写出来,纪夕照这下笔就没停过,该不会是随便写几句来忽悠他的吧?
齐木棉刚这么想,对面纪夕照就放下了笔。
“写...写好了?”齐木棉睁大了眼睛。
纪夕照轻笑了一声:“写好了,看看吧,不满意我再改。”
“行!”
齐木棉拿过信纸看了起来。
小将军亲启:
还未踏进京城,就开始想你了,准确来说,是和你分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忍不住想你。
但是没有办法,你我都有各自的使命,愿你在锦州一切安好。
你的信我收到了,即便没有亲眼看见,我也知道,我的小将军是最厉害的,区区商兵不在话下。
关于秦将军的遭遇,我很惋惜,同时我又很害怕,小将军,你一定要平安。
......
得知齐韵被二皇子带去锦州后,我突然想要不顾一切冲到你面前,但在抬步的那一刻,我退缩了。
齐韵知道你父母死去的真相,那是我不敢告诉你的事情,我知道,她这一次去,就是为了告诉你,小将军,得知真相的你,会怎么选择,会不要我吗?
......
最后,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不要恨我,不要离开我。
因为,我真的很爱你。
齐木棉将自己的唇抿的几乎发白,心脏是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他抬头看向纪夕照,眼眶止不住的红了。
“木棉。”纪夕照看向他委屈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你父母的事情瞒了你这么久。”
齐木棉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纪夕照,你真的太过分了!!凭什么不告诉我!!”
“当初我若是告诉你,以你的脾气肯定会找先帝要个说法。”纪夕照看着齐木棉哭,心里也闷得慌,却还是强忍着,道:“先帝本就在犹豫要不要留你一命,你若惹恼他,我根本就保不住你。”
那是纪夕照最无力的一年,即便有着一身才华,对上至高的权力,连一条摇尾乞食的狗都不如。
先帝甚至不需要动手指,他和齐木棉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云山夫妇死在自己面前,只能任由先帝用莫须有的功劳将自己送上丞相之位。
所有人都说纪夕照地位高,所有人都觉得他厉害,没人知道,这是他熬尽心血一点一点夺来的。
他纪夕照并不是生来就是处在高位的人。
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他甘愿去做先帝手上的一把刀,但这把刀迟早有一天会捅向他自己。
就如此刻,齐木棉嗤笑了一声:“我需要你保护?你要保护我,齐韵也要保护我,我齐木棉是什么不能自理的人吗!?你们一个个都要保护我!?”
“我就像一个笑话一样,他杀了我爹娘,我却还要帮他守护大梁,我跟那认贼作父的不孝子有什么区别!!”
纪夕照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喃喃喊道:“木棉。”
“别叫我!”齐木棉胡乱抹掉眼角的眼泪,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像头吃人的小狼一样:“我真的是恨透你了,爹娘的事不告诉我,现在又不相信我,带着这么多人来锦州,纪夕照,这就是你的喜欢!!”
他倔强的喊道:“你的喜欢就没有一点信任吗!?”
“不是这样的。”纪夕照着急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