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后,齐木棉企图再和齐韵商量一下,结果还没进门就被白霜赶了出来。
他只好悻悻的离开,然后就看见了一直跟着他的纪夕照。
齐木棉登时就怒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木棉。”纪夕照目光潺潺的望着齐木棉,嗓音透着几分难过:“你不想跟我成亲吗?”
齐韵提出成亲的时候,纪夕照有多高兴,在看见齐木棉眼中的不愿意时,他就有多心痛。
齐木棉皱了皱眉,本想说些什么,在看见纪夕照的神情后,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烦躁的揉了揉脑袋,道:“你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纪夕照低落的垂下头,月光落在他脸上,映的他的脸色极白,万人之上的大丞相此刻看起来,竟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
看的齐木棉的心口一痛,他咬了咬牙,还是没狠下心,放轻语气道:“不是不想跟你成亲,只是有些太快了,而且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
纪夕照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拉着齐木棉的手,带着些求饶的意味:“你总得给我机会,才能解决对不对。”
齐木棉抬起下巴看天。
“你想知道的我都一一说给你了。”纪夕照温声道:“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可以继续惩罚我,但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齐木棉瞄了纪夕照一眼:“你就这么想跟我成亲?”
“想,很想。”纪夕照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情意,一双眸子柔软的不像话:“做梦都想。”
齐木棉梗着脖子看纪夕照,本想故作平淡,但还是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他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考虑一下吧。”
纪夕照比齐木棉高些,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齐木棉眼尾的得意十分明显。
躺了一下午,纪夕照也明白了,齐木棉没有因为他隐瞒真相而生气,更多的是在向他倾诉自己受到的委屈,可当时他完全沉浸在齐木棉可能会离开的想法里,没有及时的安慰他,这才是让齐木棉真正生气的原因。
想到这里,纪夕照伸出手,将齐木棉揽入怀中,在他错愕的表情下,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承受这一切,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夜风轻拂,纪夕照的胸膛温暖有力,齐木棉的眼睛忽然就酸涩了,他闷闷道:“你搞什么,我才没有委屈。”
“.....那我希望你不要那么坚强。”纪夕照将齐木棉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在呢,抱一会儿吧。”
齐木棉只有小时候才这样整个人畏缩在阿娘怀里过,这是一个极其安全的姿势,让他一下从那个让人惧怕的大将军变成了齐木棉。
暗夜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齐木棉微哽的声音:“纪夕照,我不能给我爹娘报仇了。”
纪夕照嗯了一声:“他们会理解你的。”
“我才知道齐韵受了这么多苦,我不是个称职的兄长。”
“你是最好的兄长,齐韵不会怪你的。”
......
“纪夕照,当初的你是不是也很难过啊,明明你也很痛苦,我还想杀你。”
纪夕照眉头蹙起,他将齐木棉的脸抬起来,心疼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木棉,我们都没错,你更没错,你做的很好。”
齐木棉双眼湿漉漉的,伸手环住纪夕照的腰,将脑袋再次埋进他的肩膀上:“我不想做将军了,再也不要做了。”
“好,不做。”纪夕照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以后都不做了。”
......
谈心过后,齐木棉和纪夕照的关系明显变好,用个早膳,两人对视不下数十次,看得齐韵只想翻白眼。
于是在齐木棉提出要和纪夕照出城接住持进城时,齐韵一口拒绝:“接个人还要一起,怎么,你俩不识路?”
齐木棉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只好自己前去。
等他一走,齐韵打量的视线落在纪夕照身上,忽然就笑了:“我还是小看你了。”
纪夕照不解:“齐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他至少能坚持三天。”齐韵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这才第二天,就被你哄好了。”
纪夕照泰然自若一笑:“还得多谢你,若非你不追究,木棉也不会这么容易原谅我。”
在这之前,纪夕照不相信齐木棉最大的原因,就是齐韵。
齐韵一直和二皇子有合作,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用自己逼迫齐木棉,帮助二皇子造反。
齐韵看向远处,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要追究下去,但他的心太软了。”
停顿了一下,齐韵忽然道:“我哥辞官后,肯定不会在京城住下去,到时候你们就得分隔两地,你是怎么想的?”
听见齐韵的话,纪夕照不自觉蹙了眉:“新帝刚继位,手下势力还不稳固,我这时候还不能离开,如果木棉愿意的话,可以先在京城等我两年,然后我们再一起离开。”
齐韵惊讶的看向纪夕照:“你也要辞官?”
“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纪夕照微笑道:“此后我只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