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皇上会赐我白绫!”
白牡丹听到苏培盛传来的旨意时,吓得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她上次把华妃伤的这么重,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恕了她。
为什么这一次,皇上会如此不顾情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白牡丹在心里,一遍遍的呐喊。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能把高高在上的华妃扳倒!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白牡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公公,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见苏培盛没有反应,她又拉着他的衣袖乞求:
“苏公公,求你帮我通传一声,我一定会记住,你这个人情的!”
苏培盛也是一脸无奈:
“白答应,你这个人情,奴才可不敢当!”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如今你想见皇上,想必,他也不愿意见你了。”
听了苏培盛的话,白牡丹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仿若丢了魂似的说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苏培盛见她这副模样,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白答应,你还是早些上路吧,免得做奴才的为难。”
可不管苏培盛怎么说,白牡丹都像没听到似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培盛实在是没了耐性。
他把白绫放在桌上,给了小夏子一个眼神,就关上殿门,出去了。
小夏子心领神会,拿起桌上的白绫,径直朝白牡丹走了过去……
小夏子办事的效率,就像他那张嘴,传话的速度一样,快而不含糊!
不一会儿,白牡丹就发出了最后一声呜咽,离开人世了。
白牡丹本以为,凭借着皇上的宠爱,便可以横行无忌。
但她却忘了一件事,皇上是君。
而君王的权威,是不容许任何人来挑衅的!
皇上已经警告过她一次,她还不知收敛,就未免太不知死活了!
甄嬛得到消息后,觉得这一切,都是白牡丹自作自受的结果,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白牡丹为了让皇上治华妃重罪,可是放了十成十的草乌进去。
太医说温宜除了会昏睡以外,可能还会出现全身疼痛的现象。
皇上听了之后,心疼万分。
若不是白牡丹从小就成了孤儿,想必皇上一怒之下,定会迁怒她的家人。
皇后在剪秋面前,没少说白氏无用,这样的话。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连灭口这样的事,她都灭不干净。
白氏的死,也使后宫安静了一段时日。
但皇后每每想起只差一步,就可以让皇上彻底厌恶华妃。
就恨不得把白牡丹救活,再赐死一次。
无用,无用,真是太无用了!
“剪秋,本宫的头好疼啊!”
剪秋知道,皇后没达到目的的时候,会头疼;
需要达到目的的时候,也会头疼。
总之皇后这个头疼病,从来就没好全过。
只要需要,就会时不时的疼上一疼。
剪秋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在旁边配合着皇后,说一些需不需要请太医呀,之类的话。
皇后只是一个劲的叫疼,什么都不说。
第二天,皇后因为照顾温宜,犯了头疼病的消息,就传遍了六宫。
皇上本来因为温宜的事,对皇后还有些埋怨。
但看到皇后都累病了,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些。
时不时的,还会去桃花坞看看皇后。
清凉殿。
华妃这段时间,总是做着同样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住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里。
可她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住过,那么狭窄幽暗的地方。
在那里有一个女子,一直在跟她说话。
但她却看不清楚,那个女子的脸。
也听不清那个女子,对她讲的话。
她只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内心的痛苦。
那种痛撕心裂肺,让她痛不欲生!
醒来的时候,她竟不觉得,胳膊上的伤,有半分疼了!
她还梦到自己额头上流着血……
她想起,在曹琴默死的那天夜里,她也做过同样的梦。
就连醒来时,额头上的痛感,都和那天一模一样。
在梦里,她多次想看清,那个和她对话的女子的脸。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始终无法看清。
这个梦到底在暗示着什么?
我又为什么,总会做这样的梦?
我到底是怎么了?
华妃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
直到想到头都痛了,她才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因着年羹尧在西北的出色表现,皇上去看华妃的次数,也跟着多了起来。
华妃心里虽然高兴,但却也不似从前那般。
就连华妃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很快就到了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