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看到自家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中实在有气。
没等华妃说话,年羹尧就“哐当”一声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哥哥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莞贵人!”
年羹尧想起华妃,曾经向他提起过——
甄嬛在皇上面前抓尖卖乖,专跟她过不去的事情。
“这段时间哥哥一直在忙着政务上的事情,一直没腾出时间来对付甄远道……”
“哥哥,你想到哪儿去了,妹妹如今这样一点也不关莞贵人的事。”
华妃看到年羹尧,说着就要起身离去的样子,也急了起来:
“哥哥现在可不能对付甄远道,不然妹妹才真要恼哥哥呢!”
这可让年羹尧看不懂了:
“除了妹妹上次说的那个莞贵人,难道还有人敢给妹妹你气受?”
“哥哥……”
华妃撒娇似的叫了一声:
“什么时候哥哥,能把这一说就急的性子给改改?”
“哥哥这还不是在担心你,急着替你出气。”
“你倒好,还埋怨起哥哥来了。”
年羹尧说着就抱起了胳膊,在椅背上靠了上去,装作不理华妃的样子。
华妃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娘,就数年羹尧这个哥哥最疼爱自己了。
所以这也是她能忍住心中委屈,不大吵大闹的原因。
除自己,总归还要顾及家族。
“哥哥,你这么急着进宫见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兄妹两人先是说笑了一会儿,也算是缓解了一下内心焦躁的情绪。
年庚尧看了一下华妃的左右,示意她们退下。
等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的时候,年羹尧开始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还不是为着你前些日子,给你嫂嫂写的那封信。”
“你嫂嫂说,莫不是你在宫里,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所以我才特意来问问你。”
华妃听到年庚尧这么说,心里反而清醒了许多。
之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她都是找哥哥帮忙。
她觉得哥哥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没有什么事情,是哥哥解决不了的。
所以,她从未觉得,有一天哥哥也会有需要她的时候。
哥哥能来问她,说明嫂嫂一定在家劝说了不少。
不然,哥哥定不会为此事特意跑一趟。
既然哥哥心里已然被说动。
不如就趁此机会,把一切都跟哥哥说清楚。
“有一件事情,妹妹要告诉哥哥。”
“但哥哥需先答应妹妹,听过之后,绝不急躁,妹妹才敢说。”
华妃此时,已经抛却了个人的心酸和委屈。
在她心里,跟一大家子人的性命比起来,她的委屈,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
这么些年,年羹尧已经习惯了自家妹妹找他要银子,向他诉委屈,倒苦水。
但却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正儿八经,一副要谈正事的模样。
即便是真的听到了什么风声,妹妹也顶多是劝上几句,也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呀?
到底是什么,把一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年家大小姐,变成了这样?
年庚尧有些心疼,但也意识到了一定不是小事。
他点了点头:“兰儿,你尽管说,哥哥保证,会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听你说完。”
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华妃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曾经,把皇上的宠爱,看的比什么都重。
如今再回头看,却发现,什么都比不上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哥哥,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妹妹我荣宠不断,却一直没有身孕吗?”
既然决定要说,华妃也就不再卖关子。
年羹尧想都没想:
“还不是因为你第一次怀孕,被旁人所害,伤了身子。”
华妃苦涩的笑了笑:
“妹妹我的身体如何,哥哥你也不是不知道!”
“在很小的时候,哥哥就一直带着我,骑马射箭。”
“妹妹的身子骨,不知比那些柔弱的闺阁女子,强过多少倍。”
“那次小产,还不足以损伤妹妹的身体,真正让我不能有孕的……”
华妃看了一眼年羹尧,终还是说了出来:
“是因为皇上赏赐的欢宜香里面,含有大量的麝香!”
华妃说着,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什么?”年羹尧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
华妃的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打醒了年羹尧。
原来这么多年,皇上一直都在防着他!
“这香是皇上特意为我调制的,哥哥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暗含的意思吗?”
“若不是反反复复出现的那场梦,恐怕妹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
“妹妹如今已然成了这个样子,对于自身,也再没有旁的想法。”
“只劝哥哥切莫再要贪恋权位,保全自身和年氏一族,急流勇退才是啊!”
听到华妃这番话,年羹尧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他知道这些年来,妹妹有多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