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
面对太后替皇后说项,他虽心有不悦,但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眸中的颜色,变得愈发浓了起来。
太后虽然知道皇上心有不快,但她却不得不出言劝阻。
她知道皇上此番生了大气。
但若让皇上说出对皇后的惩罚,乌拉那拉氏日后若是再想复起,怕是无望了。
在皇上和家族的荣耀比起来,太后选择了后者。
皇上看到太后脸上流露出的担忧之色,心有不忍。
复又改口道:
“皇后病了,需要静养。”
“这段时间就把后宫事宜,交给华妃,沈贵人从旁协理。”
太后虽然想说什么,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只要皇后之位还在乌拉那拉一族手里,其他的都可以再慢慢筹谋。
皇后经此一事,心里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皇上行礼谢恩。
皇上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太后知道今日之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她派人去查,却连一丝线索都没有查到。
她让人好好安葬绘春。
之后让众妃嫔散去,就和皇后一起去了景仁宫。
“剪秋,快给你家主子,梳洗一番,看看现在这成什么样子。”
刚到景仁宫太后就吩咐起了剪秋。
“是太后。”
剪秋说着,就扶着皇后去了内殿。
在梳洗的过程中,皇后一直喊着头疼。
听的太后止不住的摇头。
那样子看起来,有心疼,又有无奈。
好一会子,剪秋才伺候皇后梳洗好。
“皇额娘,让您久等了。”
皇后看着太后恭敬的说着。
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哀家如今也没什么事,多等你一会子又有什么关系,只是皇后……”
太后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皇后,提醒道:
“皇上那里等不得!”
“皇额娘,今日之事明摆着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
“儿媳一定要找出在背后弄鬼之人。”
皇后眼中满是不甘:
“只有这样皇上才会不生儿媳的气。”
“今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皇后心里难道不知道吗?”
太后看了一眼皇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就算哀家瞎了,皇上如此英明神武之人,难道也会看不明白吗?”
太后话里,一半是警告,一半是提醒。
她希望皇后能够有自知之明。
皇后的眼眶泛红:
“难道这件事情,儿媳就这么认了吗?”
被江福海这么羞辱,皇后怒火难消。
如今太后又劝她不要再继续追究此事。
她心里真是一万个不愿意!
可是太后的话,又句句说在理上。
“事实是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怎么看待的。”
“如今皇上已经认定,你和绘春的死有关系,而这件事情……你又确实做了。”
“你若是再揪着不放,失去的就会更多。”
太后和皇后说的句句是实话,皇后也不得不听。
“可皇上他,让儿媳暂时不要管后宫事宜,华妃她……”
皇后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请太后帮忙打压一下华妃。
太后又何尝不明白皇后的担忧。
“华妃对你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是经此一事,你这么多年,在后宫里树立的形贤德形象怕是没了。”
太后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盘算一番。
以便把对皇后不利的局面扭转过来:
“这段时间,你切莫再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
“否则即便哀家想保你,皇上也不会肯了。“
“多谢皇额娘费心周全,儿媳明白了。”
太后这才满怀心事的点了点头。
宜修的性子,她太明白了。
曾经她也正是因为看重宜修的手段,才极力主张,让宜修做这中宫之位。
如今看来,宜修也未免太心狠了些。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太后如今不得不帮扶宜修。
说话间,章弥也已经到了殿内。
太后确定皇后无事后,才从景仁宫离开。
江福海扑向皇后一事,被太后命令禁止,任何人不得议论。
众人虽然明面上不提,私底下也难免会谈论一二。
尤其是齐妃,她是个最藏不住事的人。
“翠果,你都不知道,今日江福海可快把本宫给吓死了!”
齐妃一边用手拍着胸口,一边说着:
“他平时里对皇后忠心耿耿,谁料他发起疯来会这么吓人。”
“听江福海的意思,他是怨恨皇后无情,不保他。”
翠果给齐妃斟了一杯茶,很自然的就和齐妃聊了起来。
看样子,她们主仆二人,以前可没少聊宫里人的闲话。
“哦唷,你别说,这一点倒是本宫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