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听了姨娘们的话,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愤怒,只见他“嘭”的一声把手中的酒杯按在了桌子上。
安赵氏见状,知道她和几个姨娘的挑拨已然奏效。
但若想让安比槐按照她心中所想的那样行事,还需要再添些火候。
于是,她便趁着安比槐低头生气之际,笑着和一旁的姨娘使了个眼色。
姨娘们会意的添油加醋道:
“老爷,这安小姐也真是的……”
“什么安小姐!”
另一个姨娘,用眼角瞥了一下脸色铁青的安比槐,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姨娘的话,酸唧唧的在安比槐身边,绕着圈子说道:
“今夕不同往日,人家现在可是伺候皇上身边的安嫔,那可是为皇上诞下了公主的……”
“是啊!”
正在给安比槐捏着肩膀的安赵氏,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都说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这个安——嫔啊……”
安赵氏特意拉长了声音,她生怕安比槐听不懂她在说谁似的,接着刚才的话补充道:
“只顾着带着她的母亲进京享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咱们这些个人啊!”
“是啊,是啊!”
其他姨娘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老爷我之前怎么跟你说来着,林秀她们母女,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们只顾着自己飞黄腾达,把咱们个放在这穷乡僻壤里,她们就不怕天打雷劈!”
其中一个厉害的姨娘,指着紫禁城的方向,捻着帕子,一边蹦跳着一边说着,那模样看起来凶悍极了。
其他姨娘也咬牙切齿,喋喋不休的控诉着林秀和安陵容母女。
“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嘴!”
忍无可忍的安比槐,猛的站起身子,用手指着面前几个姨娘,厉声道:
“若不是你们这些疯女人,一天天的在我耳边瞎鼓捣,我会把同意林秀那贱人和萧姨娘进京吗!”
“那贱人若是在我手上,那逆女会不乖乖就范吗!”
听到安比槐这么说,姨娘们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小心翼翼的捻着帕子,不敢言语。
毕竟安比槐说的是实情,当初安陵容写信希望林秀进京,安比槐本来是不同意的,是她们几个,在安比槐身边轮番吹的枕头风。
她们当时只是觉得瞎了眼的林秀碍眼,想要尽快把她赶走,哪里想到这么长远——
果真应了那句话——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只懂拈酸吃醋,哪里懂什么朝廷政事。
这里的妇道人家,专指安府的几个张牙舞爪的臭姨娘。
安赵氏一听安比槐在和她们算前账,立刻用帕子掩着鼻子,装作难过的样子,哭了起来:
“老爷,我们当初劝您让夫人进京,也是一番好意呀,想着这样就能让那贱女子,念着老爷您的好啊!”
“可谁知,谁知那贱女子……是她,是她太没良心了呀!”
说着,安赵氏娇滴滴的用手指,拉起安比槐的衣袖撒娇似的,左右摇了摇。
“你整天就知道整这死出!你现在哭也没有用!”
安比槐猛的抽开了安赵氏拉着他衣袖的手:
“你们一天天的,只知道哭哭啼啼,吵吵闹闹,连个儿子都给我生不出来,信不信我等下就把你们一个个全休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被拉扯着躺在地上的安赵氏。
安比槐不自觉的动了动嘴角,要知道在所有姨娘里,他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安赵氏。
安比槐曾说,安赵氏就是那书里写的九尾狐仙转世,不仅勾人更勾魂。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对安赵氏发这么大的脾气。
其他姨娘见状,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安赵氏装作柔弱可怜的模样,强撑着身子,跪在安比槐的面前说道:
“老爷,妾身知道您这几日,一直在四处找门路,托关系,为的就是谋一个升迁的机会。”
“妾身和几个姨娘今日之所以提安嫔,不也全是为了老爷您着想。”
说着,安赵氏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朝下流。
“是啊老爷!”
其他姨娘见状,急忙接着安赵氏的话说道:
“我们几个妇道人家,和老爷那是同气连枝,只有老爷好了,我们才会好。”
“我们几个整日里之所以穿金戴银,也全都是为了老爷您的脸面着想。”
安比槐听后,脸上的怒意竟然削减了许多,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安赵氏,长长的吐了口气:
“都是老爷我不好,是我心情不好,才迁怒于你,地上凉,快起来吧!”
说着,安比槐便弯腰把安赵氏给扶了起来。
安赵氏又假模假样的用帕子掩了掩眼角。
一向贪财好色,又没有脑子的安比槐,哪里见得了安赵氏这副模样,他心下痒痒,猛咽了几下口水。
之后,他遣走了其他几个姨娘,拉着安赵氏的手,到了卧房。
言语上安抚了安赵氏一番后,他的手就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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