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在太医院里东张西望的寻找了好一会子后,才看到正在忙忙碌碌配药的温实初。
他虽一瘸一拐的,走起路来却很灵活。
只见他快步向前,走过去一把拽住温实初的胳膊,焦急的说道:
“温太医,你快去翊坤宫看看贵妃娘娘吧,娘娘她……”
话还未尽,周宁海就感觉到有太医,正盯着他们这边看。
事关重大,在宫中浸淫多年的他,觉得此事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胡乱的把桌上的东西朝药箱里一装,就拉着一脸懵逼的温实初,快步朝翊坤宫走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华贵妃得了什么厉害的病呢!
温实初一路被周宁海扯着半边胳膊,身子趔趄的朝前走,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瘸子走路竟能这么快!
亏他从前还曾想过要替周宁海治一治他的瘸腿呢!
如今看来,好像大可不必!
好容易到了翊坤宫,温实初请安之后,才得空用袖子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
温实初在看了华贵妃的神色之后,觉得不像是得了什么大病的样子,但又看到周宁海如此着急,一时有些不解。
但太医诊脉讲究心平气和,温实初在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之后,才开始替华贵妃诊脉。
“娘娘,不知您觉得哪里不爽利?”
温实初一边从药箱拿出诊脉帕,一边问华贵妃道。
华贵妃此时心里紧张的突突直跳,哪里听得到温实初的问话。
直到帕子盖在她脉搏的那一刻,华贵妃才回过神来:
“等等温太医!本宫……本宫有些紧张……”
华贵妃和温实初接触了很多次,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像颂芝、周宁海这样亲近的人,所以也就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温实初闻此言,心中闪过几个大大的问号:
华贵妃看起来好好的,莫不是内里出了什么毛病,烧坏了脑子?
但这些话,总归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不知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没……本宫没什么事吩咐,温太医你请本宫诊脉。”
华贵妃紧张到连话都说颠倒了还不自知。
温实初听后:???
更确定华贵妃是烧坏了脑子,于是在呆愣了片刻后,忙把手搭在华贵妃的脉搏上替她号起了脉。
没事啊!没事啊!没事啊!
温实初诊脉时,没有发现华贵妃的身子有什么异样。
也许是温实初心里不平静的原因,在他的手指连续动了几次后,才明白了华贵妃今日的反常之举来于何处。
原来华贵妃不是脑子有病,而是有喜了!
意识到这一点,温实初忙抽出手,双腿跪于地上,笑着拱手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乃是……”
“喜脉?”
没等温实初说完,颂芝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温太医,娘娘是喜脉是不是?”
听到颂芝这么问,华贵妃焦灼的攥紧了一旁的桌角,就连身子都跟着绷直了起来。
颂芝问过之后就在心里暗暗后悔,生怕若不是有孕,掌嘴不说,还得惹的华贵妃不痛快!
周宁海更是伸长了脑袋,那紧绷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生怕错过了最要命的消息似的!
除此几人,为了安全起见,殿内再无旁人。
温实初为华贵妃调理了数月的身子,他深知这个孩子对华贵妃意味着什么。
于是便无比肯定的看向华贵妃道:
“是,贵妃娘娘确是喜脉。”
“从娘娘的脉象来看,娘娘有孕已有月余……”
当那个“是”字从温实初口中脱口而出时,其他的话,在这一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那个“是”字像根定海神针般,牢牢地把华贵妃定在了床榻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有眼泪在无声的流着。
颂芝看到华贵妃这个样子,忙走过去跪在华贵妃跟前拉着她的衣角道:
“娘娘您听到了吗?您有喜了!”
“您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终于来了!”
见华贵妃不说话,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一个劲的流着眼泪,颂芝着急了,忙拉着华贵妃的衣角摇了摇:
“娘娘……娘娘您说说话啊!您别吓奴婢啊!娘娘……”
见华贵妃还是没有反应,周宁海也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声声叫着“娘娘”……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华贵妃才回过神来,看向颂芝再三确认道:
“颂芝,本宫没有听错?本宫确实有喜了?”
颂芝连连点头:
“娘娘,您没有听错!您确实有喜了!”
“温太医的医术这么高明,他亲口说的话,一定不会有假!”
华贵妃此时眼里噙满了泪水,又回头看看温实初。
温实初确定的点了点头后,华贵妃这才控制不住的拉着颂芝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颂芝,本宫终于有喜了,本宫终于有喜了!”
“上天终于听到了本宫的祷告,上天终于听到了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