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云两眼一黑,忍不住往后看了眼。
夫人啊,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记得宅斗啊!
陈知洵审视的眼神再次看过来时,秦梦云受不住,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哭诉道:“大人,我真不知啊,我只知老爷昨夜睡梦中惊醒时说了一句话。”
“说!”
“他想去东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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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
站在黑漆漆,破旧不堪的穆家门口,吕昭的心跳的极快。
十年前,穆家人全都葬送火海,街坊邻居都说半夜会听到哭声,渐渐的全都搬离了东郊。
此处人烟稀少,只有他一人。
莫名的,吕昭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毛骨悚然。
啪嗒。
身后传来干枯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吓的吕昭一个激灵,捂住嘴死命压制住喉咙里的尖叫声,双腿抖的不成样。
啪嗒。
又是一声。
吕昭膝盖发软,直接跪在地上。
啪嗒。
再来一声。
吕昭的头砰的磕在地上,痛哭流涕:“师傅,我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做了害你的事,求求师傅饶了我吧。
我真的太害怕穷了,太害怕饥肠辘辘的感觉了。”
哀嚎完,周遭一片寂静,只有秋风在耳边吹动。
吕昭急促的换了口气,缓缓扭转脑袋往后看。
空无一人。
他大口喘气,起身踏进穆家,直奔院子角落,他记得达海大师在此处埋了极阴之物,能压住穆家人。
他快速挖掘。
直到一尺深,没有!
吕昭猛地四处环顾,按捺住内心的震撼继续挖。
二尺,没有!
三尺,还是没有!
轰隆!
吕昭的脑子嗡嗡作响,如同在颅内放了几个响雷。
“怎么会没有呢?”吕昭不可置信,癫狂的拿着铁锹将整个院子都挖了个遍。
没有!到处都没有!
难道说他不祥的预感都是对的,阵法真的被人破了。
那穆家人,岂不是会来找他索命!
吕昭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外,一时间口干舌燥,眼底震惊跟恐惧萦绕。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边的一阵阵脚步声。
吕昭迅速环四周,眼底闪过丝狠厉,下定决心直接闯进穆家,他想朝后门逃走。
陈知洵带人赶到东郊穆家时,只有被翻的乱七八糟的院子,他蹲下身用手沾了泥。
确定是刚翻不久,他仔细观察地面,发现脚步进了穆家。
“追!”陈知洵喝道。
吕昭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都不敢喘,不敢停下来。
他要去找达海大师!
他要告诉他阵法被人破了。
还有,他该怎么办,他不想死,他要活着!
浓烈的求生欲让吕昭跑的越来越快,终于到了林子入口,他拉下一根藤蔓。
口子立开,很快他没入其中。
同样紧追过来的陈知洵彻底失去了方向,他冷着脸站在林子间,正打算分派人马去寻。
突然一只信鸽飞来停在他手中。
他从鸽子腿上拿到书信,这只鸽子瞬间化为虚无,惊的大理寺的人都使劲瞪大眼。
没看错吧!鸽子瞬间消失了!
鸽子的异常让陈知洵想到了一种可能,展开信一看。
果然是林清禾给他的。
“吕昭我跟上了,先回去。”
陈知洵将信收起,有些哭笑不得,有林清禾在,他基本就带着躺赢。
“走,都回去吧。”他道。
大理寺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可思议道。
“大人,不追了?”
“大人,不找了?”
陈知洵道:“本官自有成算,撤!”
进入密道的吕昭也不敢歇口气,直到终于看见小庙,他三步并做一步跪在庙前,悲声道:“求达海大师救我。”
回应他的还是一片竹叶。
眼前的门紧闭。
吕昭咬咬牙,继续道:“达海大师,您在穆家的阵法被人破了,十年前的事可能败落了,弟子可能被官府通缉了。”
吱呀!门瞬间开了,一阵烈风将吕昭吸了过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被达海大师掐住。
“你说什么?”达海僧人死死盯着他,眼底有怒意,“十年前的事跟贫僧有何干系,你被官府通缉,不去自首,来贫僧这儿做甚!”
吕昭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法海僧人:“大师,当初我们说好的,你替我解决穆家阴魂,我供你荣华富贵。这么多年我都做到了,您不能这么对我。”
他奋力挣扎。
砰,下一刻他被扔出去。
达海僧人冷哼声:“京城还有人能破贫僧的阵法,倒是稀奇,最近京城来了什么能人不成?”
能人?吕昭想了想,脑子一灵光。
“是国师!”
达海僧人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国师?大景何时有的国师,之前为何不提。”
吕昭心底闷苦,他每次来都是给达海僧人送金银财宝